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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忽与齐綪的婚约到底还是黄了,好在齐郑之盟没黄。因两位邦君心中都是暗自有愧,结盟之后的安排倒是互相礼让,顺利的铺陈开来。最终,郑寤生荐自己的车御管至父于齐禄甫,齐禄甫顺手任命他为齐邦的小行人,专门负责郑齐联络之事;齐禄甫则把郑寤生媵妾姜氏的胞兄、齐邦世卿高氏的一名庶子——高渠弥荐给了郑寤生,由郑寤生带他归郑,同管至父一样,成为专司齐郑联络之人。

送别之日,且不提两位邦君之互相嘱托寄望,与管至父与高渠弥拜别旧主的一幕,只说齐诸儿面对郑忽,是真的既憾且愧:

“我原本以为,我有一天可以送亲于郑,再见曼伯,哎……”

郑忽也是感慨,他到如今也没法理顺这场失败的婚约。本来,婚约不成也就不成,他并不在乎。但小女孩齐綪的那些孩子话——如“到了那个时候,太子如果你还未娶”、“或者你要续娶,那时候婢子自是愿意嫁给太子你”,还有二人别前齐綪自陈其名的一幕,让郑忽也分不清这婚事到底是黄了,还是可以期待将来。

但这些言语又没办法与齐诸儿言语,就只能是拱手拜别,口称“子众多多保重”。但在郑忽心底,似乎还是对这次齐邦之行有所怀缅、有所期待。

“且观将来吧。”

郑忽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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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烈烈,飘风发发。周历正月将至,除了郑寤生一行人尚在回程途中,其余诸夏邦君已经在筹备安排年前烝祭之事。大河之阳,卫邦共地,也有一场送别,却远比不上齐侯送郑伯之场面盛大。更有意思的是,这场送别,乃是客留主行,以客送主。

“公孙回去吧。我二人只不过是去参加烝祭去,等烝祭结束自会归来,公孙无需忧虑。”

说话的人,是卫邦公子卫州吁。话说卫州吁自从被其兄卫完训斥,让其在封地自省,到如今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卫州吁整训士卒,恩养家臣,在其心腹之臣石厚与流亡公孙郑滑的辅佐下,又一次大败侵犯共地的狄人。对比之下,卫邦其他北鄙之邑却屡屡遭受狄人进犯,使卫人不堪其扰。大约是以此功勋,卫侯解除了卫州吁的禁令,让他来朝歌参加烝祭,一起祭拜先祖。而石厚也少有的收到了其父石碏传信,让他回家祭祖。

君命父命皆不可违,卫州吁干脆把守御共地之事委任给郑滑,自己带着石厚回朝歌去祭祖。这才有了所谓以客送主之说。

“公子此去且宽心,共邑之人皆受公子恩遇,由滑在此照看一二,必是妥当的。”

看着卫州吁与石厚二人对他依依不舍的神情,郑滑也是心有所动,想说的话,最终没忍住。毕竟,这一年多,三人虽有君臣、主客之分,但同命相连,相濡以沫,关系早已莫逆:

“只是公子二人经年未归朝歌,此去虽有军功作为倚仗,却未必好过,所谓愈有功勋,愈必被打压折辱。非如此,不能显出他们位之高,权之重。

“滑以为,公子二人还是要忍耐一二,以待将来。”

说罢,郑滑俯身行礼,恳切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