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南墙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下文学www.20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傅清竹拿过瓷瓶拧开盖子,凑到沉碧的眼前,沉碧眯起一只眼睛,向瓷瓶中看去,只觉得眼前黑漆抹乌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一只蛊母,施蛊之人将蛊母养在自己的血肉之中,半刻之后,血液之中就会生出子蛊来,若有人饮用了施蛊之人的血,便立刻中盅。若无解药施救,则施蛊之人与中蛊之人相距超过十里或是中蛊超过一个月,则两人皆会毕命。”

沉碧闻言从瓷瓶后抬起眼睛,将一只手伸到傅清竹眼前,“解药呢?”

傅清竹顾左右而言他地打了半天的哈哈,见沉碧不依不饶,方才干咳了两声,道,“那个,药师说,解药也是一种蛊,养在你们静湖山庄的蛊室之中,离开蛊室三个时辰就会死,所以就没有一并带过来。”

“所以,你巴巴儿地讨了这么个东西给我,是让我拿去跟人同归于尽的?”沉碧瞠目结舌地问傅清竹。

傅清竹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掻头,“这个,万一你技不如人,那能多拉一个人垫背也是好的。”

这个人一向不甚靠谱,她为何那么好心地要待在这儿听他胡说八说,沉碧无力地挥了挥手,“快滚快滚,晚一步我拍死你。”

见傅清竹还要说话,沉碧从袖中摸出玉笛,一弹机括,明晃晃地“秋水”直指傅清竹的心窝。

傅清竹抱头鼠窜,“仙子,你恩将仇报,有本事你以后别再来金陵,来金陵也别住我的翠缕阁。”

沉碧将玉笛与瓷瓶一起收入袖中,不禁心中哀叹,没一个靠得住的,今天晚上,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子时,是一天当中,人的精神最松懈的时候。白日里壁垒森严的寒杏林,此时亦是静默无声。

轩辕齐对着沉碧施了一个眼色,然后飞身掠上了院墙。

沉碧则静静地候在黑暗之中。这一次她与轩辕齐还玩打草惊蛇声东击西的套路,不同的只是负责引蛇出洞的人变成了轩辕齐,而她只需等着轩辕齐将寒杏林搅得天下大乱,人心惶惶时,趁乱溜进杏子楼,盗得九叶灵芝草。

左右无事,沉碧衔着根狗尾巴草伏在草丛中胡思乱想,这么一想便觉得自己这十多年的人生混得一塌糊涂。竟然每次犯险都是在为轩辕齐作嫁衣裳,她一不欠他,二不爱他,可从她救他那一刻,仿佛他就阴魂不散地赖上了她。

就在这个时候,寒杏林的最深处,隐隐有喧闹声传来,院中烛火渐次点燃,沉碧恨恨地一咬牙,口中的狗尾巴草顿时断成两截。

沉碧呸了一口,吐掉了口中残留的草梗,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

她附耳在院墙上细听了片刻,直到院墙附近的喧闹声渐行渐远,方才飞身掠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