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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碧趴在床上,扭过头去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一袭红衣的美貌女子,端着紫檀木的小托盘跨入门内,俏生生地立在她的床前,笑道,“姑娘饿了吗?此时尚未到晌午,我便吩咐人做了点槐叶冷淘,姑娘漱洗后便先垫一些可好?”

“你是谁?”沉碧依旧趴在床上,扬眉看她。

“我叫凝红。”

凝红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半个字也不愿多说。

沉碧听出她的敷衍,不依不饶,“我是问你是杨悬的什么人?”

凝红闻言,唇边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我是侍候公子起居的丫头。”

“哦?”沉碧懒懒地翻了一个身,靠坐在床榻上,挑眉问她,“通房丫头吗?”

“姑娘说笑了,”凝红的脸上依旧挂着谦卑和煦的笑,她一边将手中的小托盘放在厅堂的桌子上,一边絮絮说道,“姑娘知道,我们家公子一向风流多情,平日里常瞒着府里上下带些貌美的姑娘回来,如胶似漆地厮混几日,若是这些美人来得匆忙,少了换洗的衣物,缺了钗环首饰,便都从我这儿备下。”

沉碧听她啰里八嗦了半天,一言足以敝之,无非是告诉她,对于她们家公子来说,她岳沉碧不过是流水的美人,而她凝红是铁打的丫头。

沉碧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明红色中单,“这么说来,我身上的这件也是你备下的?”

“可不就是,”凝红笑道,“公子说姑娘偏爱碧色,可我却从不穿这些偏末之色,倒是委屈姑娘了。”

“我虽偏爱碧色,却又不是穿不得红色,哪里就委屈了,”沉碧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学着凝红的语气,阴阳怪气地笑道,“阿悬他……”

这个称呼让沉碧没来由地暴起了一身的寒栗,她强忍住心中的别扭,娓娓续道,“阿悬他便曾与我玩笑,难道来日我与他拜堂成亲之时,也要穿一袭碧色不成,断没有谁家明媒正娶的妻子会在洞房花烛时做这般打扮的。”

凝红的脸色微变,她强忍了一会儿,却再绷不住脸上伪装出的谦恭之色,娇声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得我家公子明媒正娶?”

沉碧面上声色不动,语气波澜不惊,“凝红姑娘说得不错,沉碧是江湖草莾,身份并不比凝红姑娘这般卖身于人,为奴为婢的好出多少。”

“你……”凝红顿时柳眉倒竖,清秀的面庞上蒙上的层薄怒的红晕。

沉碧微微一笑,她心里明白的很,杨悬让凝红收走了她的首饰,换下了她的衣物,现在的她身无长物,武器,暗器一无所踪,境况与三年前在开封时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