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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碧的唇角微弯,缓缓地抬起了“凤尾”。此时,就在她的左手边,另有几名武僧,分明沉不住气了,身形虽然未动,但人握着哨棍,转向了沉碧“凤尾”所指之处,蓄势待发。

沉碧唇角的笑意更甚,果不其然,她的右手虚晃,“凤尾”已脱手而出,打着旋儿,向东北角袭去。

左手边的几名武僧就在她“凤尾”离手的那一刻,如离弦之箭,向东北角抢去。

沉碧的身形一晃,人已闪至左手的空虚之地。能否逃脱,只看这一线之机,一想到若是不能逃脱,便是十年的牢狱之灾,沉碧不由地恶向胆边生,手中的毒针轻扬,便向拦上来的少林寺武僧面门上叩去。

眼见着就要胜利逃亡,沉碧觉得眼前有白影一闪,甚是熟悉。她急忙收手,却早已来不及。一把银针,暴雨梨花一般漫天洒过。混乱之中,沉碧听见有人低低地闷哼了一声,然后她被一道强劲的气流生生地震退了一步,她的银针也纷纷扬扬地落了满地。

沉碧稳住身形,定睛去看,只见杨悬正挡在她的面前,胸口已中了数枚毒针。沉碧下手又快又疾,杨悬急切之间拦阻不住,只能先用肉身去挡,然后才来得及凝起护身罡气去拦。

沉碧本是有心要杀几个武僧祭旗,银针上的毒药自然是见血封喉。饶是杨悬从小与草药毒物为伍,此时又疾点了膻中周边几处穴道延缓毒液的蔓延,可还是撑不住一口黑血呕出。

沉碧拢着双手,右手紧紧地捏住袖中的解药,直到杨悬从怀中摸出药丸仰头吞下,方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沉碧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杨悬,却不说话。

杨悬却并不看她,从袖中取了丝帕,将胸口处的几枚银针取下,包裹在丝帕之中,揣入怀中。

几名武僧认得杨悬是医家圣手寒杏林的少主,见连他都险些压制不住这银针上的毒性,心有余悸地向杨悬道谢。

智恒禅师亦对着杨悬颔首道,“多谢杨施主出手相助,少林寺欠杨施主一个人情,日后定当还报。”

银针上的毒性霸道,杨悬此时方才勉力压制,见智恒禅师出言道谢,连说“不敢”,沉吟了片刻又道,“禅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这位岳姑娘与晚辈颇有些渊源,还请禅师看在下薄面,将她交还晚辈,晚辈一定严加管束,不再让她于江湖中行走。”

沉碧被杨悬坏了逃亡大计,此时正没好气,听杨悬这么说,险些笑出声来,他倒是大言不惭,他凭什么管束她?凭他和她的一段露水情缘吗?

沉碧忍了忍,方才敛住了笑,她有心看杨悬打算如何救她,索性收了兵器暗器,敛了气机内力,作壁上观。

智恒禅师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温柔乡是英雄冢,老衲听闻杨施主已定了亲,又与静湖山庄妖女纠缠,怕是日后为名门正派所不耻,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杨悬面色苍白,低低地轻咳了两声,“禅师多虑了,晚辈在江湖中的名声一向不好,也不多与妖女纠缠这桩罪名。晚辈流连花丛多年,一生所爱,却只有她一人而己,还望禅师成全。”

沉碧微微一怔,抬眸看向杨悬,眸中却仿佛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将悲喜一并凝滞,看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智恒禅师连唤了数声“冤孽”,复又叹道,“杨施主方才也看到了,这丫头行事狠辣阴毒,杨施主打算如何管束。”

智恒禅师思索了片刻,斟酌道,“若是这丫头不愿在少林寺下晨钟暮鼓磨磨心性也罢。那便长痛不如短痛,且自将一身内力废去,以免日后再为祸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