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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未央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冷漠道:

“安西军临死去只落得孑然一身,赴阴司始问子孙何在,蚍蜉撼树乃是愚蠢,以卵击石最是可笑!”

“蚍蜉不悔就行。”顾长安笑着回答。

“愚忠!”拓拔未央脸色冷意更甚,声音也随情绪而尖锐:

“消息封锁六十载,中原一辈子别想知道你们安西军的故事,可笑神洲分裂七国,试问谁敢染指玉门关?”

“我不想让你更绝望,天道眷顾大蛮帝国,国运彼竭我盈,中原荣光不复存在!”

“别激动。”顾长安淡淡道。

“我激动了吗?”拓拔未央反呛一句,随即恨铁不成钢道:

“你顾长安应该扬名立万,而不是窝在这里默默无闻地死去!”

“唐朝崩塌是它活该,愚忠非但得不到歌颂,反倒要被唾弃!”

顾长安沉默很久,竟没有出言反驳。

归根结底,造成安西孤悬西域等不到援军、造成百姓流离失所的原因就是唐朝肉食者造孽,玄宗李隆基以及读圣人书的百官必须钉在煌煌青史的耻辱柱上。

但安西坚守六十年不是为了某个皇帝,而是为了中原民族的精神,那种自古以来的骄傲。

以为对方态度有所松动,拓拔未央心平气和地补充一句:

“你想做救世主么?孤勇者不是救世,只是困境中不甘的挣扎。”

顾长安望着沙漠上空的云朵,天色干净得一尘不染。

“我没有信仰,我只信奉良心,这个理由足够我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