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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太后还是永寿帝的皇后时,永寿帝膝下子嗣单薄,根本不需她来动一根手指头,她这位便宜夫君,宠幸后宫嫔妃是为了让她心中吃味儿,后宫嫔妃有了子嗣,也是她这位便宜夫君亲自动手的,他替她扫清了妨碍她后位的一个个障碍。

徐漱石见郑太后信了,本想说几句客气话,然后出宫。

一个内侍来报:“太后娘娘,华国大长公主殿下求见。”

郑太后让徐漱石先避到屏风后,对跪在她脚前的内侍肃声道:“宣!”

华国大长公主一身素雅宫装,手里抱着个缀满了补丁的布娃娃。

她一进殿,便扑到郑太后怀中痛哭。

郑太后一脸嫌弃,敷衍地抚弄了几下她的脊背,将她轻轻推开了,“裹裹,又和你夫郎吵架了?”

华国大长公主哽咽道:“母后,原来是元悟,是元悟他害死了我的燦儿。女儿嫁到他家,悉心侍奉公婆终老,与他相敬如宾二十余年,不曾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就是他与那贱人沈清的私生子元闲,女儿也容下了。”

她又扑到面色寡淡的郑太后膝上,继续哭诉道:“女儿对元郎可谓是掏心掏肺,都说‘虎毒不食子’,女儿诞下的燦儿也是他的骨血。他怎么狠得下心,害了女儿这唯一的儿子,害了母后这唯一的外孙?”

郑太后将自己宽大的衣袖从华国大长公主手肘下抽出,不耐烦道:“裹裹,当年是你偷了哀家的印鉴,写下那道赐婚你与锦衣侯元悟的凤谕,母后那时没有追究你的过错。你嫁入锦衣侯府后,容不下元悟的发妻沈氏与你平起平坐,逼元悟休弃身怀六甲的沈氏,让沈氏做了元悟的外室。你也算如了意,母后念在你我母女一场,对你的恶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郑太后用锐利的指甲滑蹭过华国大长公主的面颊,厉声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假传哀家口谕,将沈氏打杀在朱雀桥边,又趁哀家那时正在养病中,让沈氏曝尸于朱雀河面七七四十九日。裹裹!你是皇家公主,当为举国女子表率,却学成了什么样子!伪善自私!狠毒泼辣!”

华国大长公主瘫坐在地上,她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嘴里发出瘆人的冷笑声,她褪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往郑太后脸上掷去,被郑太后偏头躲过了。

宫人听到了殿内的动静,出声询问。

郑太后让他们不要进来。

“母后,你又比女儿好多少?你说女儿丢了皇家脸面,可你对皇兄,对女儿,一直以来都是不闻不问的。你恨父皇夺了你亡夫的皇位,可父皇的错,与皇兄何干?与女儿何干?”华国大长公主厉声质问道,郑太后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母亲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她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利刃的寒光映照在端坐着的郑太后脸上。

郑太后嘲笑道:“裹裹,你要弑母吗?”

“‘生而养之,断头可报,生而不养,断指可报’1,女儿今日就来报答母后的恩情。”

说时迟那时快,华国大长公主干脆利落地切下了自己右手的食指,滴落到地上的血慢慢渗透进石板的缝隙中,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座上的郑太后垂首看着自己衣裙下摆溅上的猩红色,略微皱了一下眉,随即拍着巴掌道:“好!这才是我们皇家公主该有的气势。裹裹,你到今日,还是执迷不悟吗?你的夫郎锦衣侯元悟对你无情,你何苦一定要和他绑在一起呢?当年哀家让你嫁关内侯陆淮中,你不嫁,嫌他心思太重了,那元悟的心思就不重吗?你嫁给他后,一直未有身孕,那是哀家盼你能回头。你和他没有子嗣,就能少些牵挂,另寻良人。以你的身份,找个疼你爱你的驸马都尉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