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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围观了,他从未在意过旁人的眼光,因为他的眼里也没有旁人。

现下若不是去青楼,阿箬也放任不管了。

她吞咽了一下,顺手在旁边的摊位上挑了一个笑狐面具,给了银钱便捧到了寒熄的面前,低声道:“冒犯了。”

阿箬踮起脚凑上前去,寒熄身量高,她碰不到,阿箬正纠结要怎么才能让寒熄弯下腰来配合,寒熄便露出一记颇为宠溺的笑容,低下头凑过来。

他微微屈膝,身量顿时矮了一截,阿箬红着脸将面具给他戴上,红绳于寒熄的脑后打了个结后,阿箬的指尖都发麻发烫了。她心跳紊乱得不像话,耳畔嗡鸣,整个人如烧着了般。

白瓷面的面具上画了一对狐狸眼,朱红火纹顺着鬓角蜿蜒而上,这张面具遮住了寒熄的整张脸,阿箬愣愣地盯着面具,只能看见面具上黑洞洞的两个眼孔,不能瞧见他眼里的自己了。

有些……失落。

寒熄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面具,似乎挺喜欢的,再将视线落在阿箬的脸上,瞧见那双鹿眼圆圆的,湿漉漉的,好像有些可怜。

阿箬收回目光,隐藏了心中那股莫名其妙低落的情绪。

城里也不是只有寒熄一人戴着面具,一路往丽蝶园的方向走,能瞧见好几个男女脸上或手上都拿着面具。近日没什么节日,街上的面具似乎是云城本地某个时段的习俗。

寒熄戴上面具,后半条街上刻意去打量他的人就少了许多,他身上有股容易让人忽略的神力,不论是谁多看了他几眼,都会在移开视线后忘记他的相貌,只记得惊艳之感。

这是这一年多里阿箬观察出来的,可她将寒熄记得很清楚,她记得他的一切。

到丽蝶园前阿箬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丝竹之声,便是青天白日里,前不久才抬出去过三具尸体,青楼里也仍有不怕死胆子大的人寻欢作乐。

门外打杂的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得很,偶尔朝厅内看去,只能看见两名女子脸色苍白,一左一右地坐在了一名年轻的男人身旁,一边要给他倒酒,一边要给他捏肩。

阿箬也没想到丽蝶园内还在经营,她听见有女子的声音传来时也很惊讶,牵着寒熄的手略微一紧,就这么愣愣地站在丽蝶园的大门前,抬眸瞥了一眼方才黑气擦过的匾额,直到打杂的问她话,她才回神。

打杂的道:“姑娘在看什么呢?”

他似乎知道阿箬不是云城本地人,云城内的人平日极少出去,只要是从丽蝶园门前走过的,他多少都有些印象。

一般年轻女子来青楼都是捉奸的,反倒是那些上了些岁数的早就对此见怪不怪,只要男人的钱还往家里送,在外沾花惹草她们也不在意,也只有才新婚的会管严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