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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山一整夜没怎么睡安稳,早早醒来,穿好衣裳,用冰凉刺骨的深井水搓了一把脸,利利索索的扫清倦容。

一推门出来,院里空荡荡的,值夜的宫人不知跑哪耍懒去了。

好嘛!机会!

徐山一边往正殿走一边在心中祈求老天爷,最好让陛下做个噩梦什么的,早一些起身,这样他就能到跟前伺候,再好好的露回脸。

倚着窗沿,贴着墙根,徐山悄默声听殿内的动静。

还真有!细微微的,不竖起耳朵仔细听根本听不着。

徐山一琢磨,这要是陛下起身了,也犯不上跟做贼似的啊,那不必说,一准是自家少爷在做贼。

“少爷,少爷……”徐山轻声唤道。

“干嘛?”殿内亦是窃窃私语。

“你怎起这么早?”

“等我出去说。”

不多时,慕迟衣冠齐整的走了出来,徐山一眼就发觉他今日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呢……

徐山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见他双目明亮,嘴角含笑,赫然一副餍足的模样。男人岂有不了解男人的,徐山笑了,拱手抱拳,怪声怪调地说:“恭喜慕侍应,贺喜慕侍应。”

慕迟脸微红,作势要踢他:“找打架是不是。”

徐山急忙躲开,又将慕迟拉到月洞门后:“说正经的少爷,你得在陛下身边好好陪着啊,咱虽认命,破罐破摔,但老爷交代的事情还是要办,你不把陛下哄舒心了,光凭武门郡的三瓜俩枣,猴年马月才能起兵去征伐北漠啊。”

“可……”慕迟有点犹豫:“那日丹琴的话,你也是听见的,我们这算干涉朝政吧?”

徐山觉得慕迟还没有看清局势:“任凭燕家只手遮天,到底做不得皇帝的主,陛下要护着你,谁敢说个不字?再者,少爷不过是为边关百姓请命,哪里能称得上干涉朝政。当然了,咱们进宫刚三两日,还没站稳脚跟,无需急于一时。”

“总而言之,一句话。”徐山一手为拳,一手化掌,摞在一块“啪啪”凿了两下,好似青天大老爷的惊堂木,理清官司,开始断案:“要让陛下心里有少爷你。”

徐山不晓得,他叽里咕噜说这么一大串,到慕迟耳朵里只剩下“总而言之一句话,陛下心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