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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真以为我父亲能等到洗脱罪名的那一日吗?只怕……”季思礼眼睫一颤,不似方才那般掷地有声:“只怕,用不多久,便会被人戕害狱中。”

哎,尽说废话。

他是真不会求情啊。

邬宁荡着秋千,心不在焉的想,季思礼抗旨那年二十三,自刎那年二十六,将近而立了还这么气盛,八成得四十来岁才能学会做人。

“陛下!”

看吧,又急。

邬宁脚尖一蹬,将秋千绳打了个旋,拧拧歪歪的看向季思礼,这一看不打紧,竟在季思礼那双漆黑的眼珠里看到了晶莹剔透的泪光。

啊……忘了,这一年的季思礼心高气傲且禁不住半点打击,遇事只会躲起来借酒消愁,估摸着,是外放扈州那段日子才养成的硬脾气。

那就好办多了。

邬宁收回视线,转转悠悠,绯色裙摆如桃花瓣一般绽放,华贵的丝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季思礼明显松了口气,泛白的手指重新有了血色,他犹豫了一瞬说:“……可否将此案交由鸾司卫查办?”

燕家颠倒黑白,好歹还讲究一个王法,生怕落人口实,而郑韫却是不管这些的。

邬宁抿唇,嘴角微弯,正欲再刁难刁难季思礼,忽听不远处有人低声唤道:“陛下。”

邬宁偏过头,见是慕徐行,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抬手示意季思礼平身。

季思礼自是不愿在慕徐行面前太过狼狈,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

“你怎在这?”邬宁笑着问。

“刚从藏书阁回来,正巧碰见陛下。”

邬宁忽然想起,她之所以在这荡秋千,就是为着等慕徐行:“用过午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