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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侧几扇窗户空着,她翻了翻布袋,掏出下午买的那几张“囍”字窗贴。

将它们沾了水贴上,她方转过头来,抱着膝盖蹲在陆以行轮椅前。

男人露出的下颚依旧苍白,额前的几缕黑发被风吹乱,凌乱地铺撒在蒙住双眼的绷带上。

婚礼就在两刻钟后,但陆以行现在的样子可不像个新郎官。

她站起身,将轮椅推至桌边,然后打开桌案上的梳妆匣,对着铜镜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

犹豫了一会儿,她又一次解开他脑后的结,小心翼翼地将绷带拆了下来。

相较于不久前的仓促一瞥,李泺秋现下看得分外清楚。

他眼型偏长,眼尾微微上翘,纤长的睫毛密密地铺在眼皮上,翕动时像是一只脆弱的蝴蝶。

这本该是双漂亮的眼睛。

前厅中隐约传出几道人声,似是已有宾客入席。

她回过神来,找来干净的棉布为他清理面容,又铺了些水粉遮住他额上的伤口。

她的手法并不熟练,但陆以行只是一声不吭地坐着,任由她摆弄。

待镜中那张脸终于有了些清俊的模样,前厅已是喧闹无比。

她看了眼窗外逐渐下沉的落日,匆匆为两人套上喜袍,扣着他的手腕向外走去。

斜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慷慨地为万物镀上金边,东安街李氏裁缝铺中,一场简陋的婚礼也准时开始。

没有红妆,没有花轿,因着新娘新郎皆无父母,现场甚至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隔壁肉铺的王夫人充当喜娘,对面打铁铺的小厮帮着迎客,街口豆腐铺和面馆的老板临时带来几只唢呐,在新人进场时热闹地吆喝了几嗓子。

李泺秋牵着大红绸的一端,小心地透过盖头底下的一截缝隙观察着脚下。

她刻意走得比陆以行快些,好通过红绸的牵引告知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