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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厚已经有快两年没回家了。

在朝歌城与卫州吁拜别,石厚自回朝歌北面的石氏封邑。只两年未归,邑中之人还不至于不认识他这个家主庶子,见到他的,都客客气气的与他见礼。但石厚明显感到了众人们的疏远,尤其是当他回到从小生活的石宅,守卫竟让他稍待,要进去通禀,这明显就是把他当做了外人。

直到石氏之宰獳羊肩出来接他,石厚才找到了几分回家的感觉。獳羊肩是石氏的世代家臣,与家主石碏年龄相仿,深得石碏器重,现今掌管石氏庶务。石厚在少年时候没少得到这位家宰的照拂,凡是他嫡兄石骀有的器物,獳羊肩也总是私下给石厚预备一份,少年也因此对这位家宰很是亲近。如今的他虽然已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但想到獳羊肩一直对自己与对石骀一样的恭敬,石厚就更是对这位家宰亲近有加。

“主上听说您回来了,很是高兴,让我带少主你先休息饮食,再去见他。”

石厚没有意外。和这位家宰不同,他父亲石碏对他这个庶子有些漠不关心。其实石厚小时候也是父亲所看重的儿子,但自从他做了卫州吁的家臣,就渐渐失了父亲宠信,变得像如今这样,久未回家的儿子想见父亲个面也要等待召唤。

“嗯,辛苦家老了。父亲身体可好?烝祭安排在哪天?谁在安排?”

“主上身体康泰,只是近两年多有精力不济的时候,所以托世子操持烝祭之事。占卜的吉日就在明天。少主你要不要先去见见世子?”

石厚轻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跟随獳羊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屋内摆放和记忆中没有不同,且能看出来是刚刚打扫过的,让石厚又发自内心的谢过了獳羊肩,就在下人的服侍下更衣饮食,一边休息,一边回忆起年少之事与故去的母亲。

直到天色微暗,獳羊肩才亲自来引石厚去见自己父亲石碏。与石厚所想不同,他以为自从他自作主张拜卫州吁为主而出仕,更兼这么多年他在军中阵上的历练,总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害怕他父亲了。但随着走入石碏的寝舍,一股来自记忆中的压迫感还是让石厚惴惴不安起来。他踏着小碎步走到父亲身前,习惯性地向父亲跪拜,行礼。

屋内并无他人,只有一灯。石厚礼毕起身,恭敬地垂首而待,至此也没仔细看看他父亲。

“还是低着个头,也没个长进。”

石厚听得父亲训斥,连忙抬头。只见灯火摇曳之下,父亲脸上原本就有的横纹似乎更深了一些,眼中的威严似乎也更盛了一些,其气势一点也不像一个告老多年之人。

从父亲的眼中看儿子也是一个样。石碏仔细打量了这个庶子一番,感觉这个在外出仕多年的儿子完全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他刚加冠时的英武之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他眼中的谨小慎微与战战兢兢。

“听说你在公子州吁那里也经过些阵仗,我却没看出来有什么长进。”

听到父亲问话,石厚习惯性的低下头,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