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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悄悄在背后解红绸。

凌时只当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拿起酒杯走到萧淼清面前,将杯子递到他唇边,往里送了送。

萧淼清闻到酒味,扭头躲,可酒液还是沾染上他的嘴唇,原本浅浅润润的颜色却被酒液染了几分红,待洒出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时,便叫萧淼清整个人都被酒香裹了似的。

偏偏萧淼清的双眼中还是纯粹的干净,好像就算把污浊送到他面前,也无法破坏他本身的半分洁净。

凌时送酒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萧淼清身上,竟生出了用手碰一碰对方脸颊的冲动。

凌时与洁净二字本就相矛盾。纯净无法改变污浊,可污浊总想脏了纯净。

“这是普通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也是**从生之处。”凌时说。

萧淼清其实没太听明白凌时指的是哪里,普通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多了,萧淼清也不是个个都了解。但他前头装作普通人,自然要在凌时面前强撑住自己的人设。

萧淼清假装了然点头,转开话题又问凌时:“我家里人还等我回去呢,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就行行好放我走吧,我不过是一个瞎子而已啊。”

药丸发挥效用,不仅叫萧淼清的眼睛一时看不见了,多少也叫他浑身没那么舒服。

萧淼清说完还应景地咳了两声,显得虚弱可怜。

凌时说:“直接杀了你有悖我的原则,然而你显然贼滑。”

方才还在咳嗽的萧淼清心虚地多咳了几声。

凌时又道:“我许久没有入世,神力有减,你倒有几分不同凡人,先备在身边随时吸几口也好。”

他语气淡淡,萧淼清却听得脊梁骨都要凉了。

这种话跟普通人出门说要揣个饼子免得路上饿了有什么差别?

萧淼清口风立刻变了:“我前面的确是骗了你,我不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就是我们家的奶娃娃,幺儿来的,我不过生这么大,还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什么事都没经过呢。”

他只待把求求你说出口,然而凌时懒得再听,萧淼清只听见门扉开了又合,屋里一片寂静。

凌时好像是走了,就是走之前也没有打算将萧淼清身上的红绸解开。红绸捆得紧不说,药丸更叫他浑身酥软,连跑都没力气。

萧淼清心中恨恨,撅着屁股在地上一顿咕甬,好不容易咕到了榻边把自己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