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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人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恍若大彻大悟,快步上前堵在卓思衡前,谁料话没说一句,伸手就翻他袖口。

卓思衡哪见过这个,他虽然自小生活在流放地和荒僻山乡,但宋良玉和卓衍的家教礼仪还是面面俱到都有涉猎,从没听说过哪处见礼是掀人衣袖子摸人手腕子。

他下意识就想慈衡妹妹给自己的匕首可是放家里了,早知道该带出来,同时敏捷地压住那人唐突的手。

卓思衡的手开弓射箭都不在话下,此时钳制住一少年书生不要太容易,可那人纵然吃痛,却还是强忍着揪住已掀开了的卓思衡右手衣袖,被硬翻过来的一片袖口上绣着只指甲盖大小圆润可爱的小小黄鸭。

卓思衡觉得手背一烫,却见是那人的泪滴下来。

自己下手太狠了?不会把人手腕子给掰断了吧……

他立刻松开了手。

可面貌肖似自己的人却只是呆呆站着,并死死拉住卓思衡的一片衣袖。

好在此时登录士子渐渐完毕散去,看到此惊奇一幕的人并不多。

“表哥……”那人含泪而笑,似快乐又悲戚,声音都颤抖起来,“表哥我总算找到你了!”

卓思衡傻了,立刻也凑上去一步问道:“你可是姓范?”

此时卓思衡才恍然大悟,眼前的人想必就是自己姨母的儿子范家公子。

难怪,自己容貌肖似母族,范表弟想必也是继承母亲更多,于是他们俩就好像亲兄弟的长相,再加上只有二人母亲才知晓的亲密金兰印记,如此相认怎会有错?

那人连连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

卓思衡还是第一次见除去父母兄弟姐妹以外的亲戚,又是对他家有深情厚谊的姨母亲子,心中便也是分外激动,刚准备见礼,却被更激动的表弟拉住手,一路拽至街对面茶肆二楼雅间。

此处风雅惬意,窗下栏外行人不多,帘幕相隔,倒是个互话倾答的好去处。

范表弟没有坐在卓思衡对面,而是挨着他并坐,声音还在颤抖:“好在朔州来的学子少,我在这里等了好些天,听到有人提朔州就凑上去瞧瞧,这办法虽笨,但还是让我等到了!”

“你一直等着?”卓思衡愣住了,“这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