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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小孩子不懂,趴在地上捡那纸钱。

大人们纷纷过来,呵斥小孩子不要闹。

余泽抽着烟,冷风扑在脸上,像刀子般割着他的眼角。他的眼角冻的红彤彤的,他忽然就想起来很多年前,他父亲死的时候。

他也是像这样,一个人捧着父亲的骨灰,披麻戴孝。

从家里门口的院子,迎着那白飘飘的纸钱,一路向北,将父亲亲手送入了土中。

他想起来,父亲新刨的墓葬,底下是用石板搭建成的墓室,那年他刚刚中考完,以全市第一的身份考入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他将自己让父亲自豪了很久的高中录取通知书放入了墓室里,还有父亲最爱喝的酒。那瓶酒就是那年买的,五粮液,原本是用来庆祝他考上高中,后来剩下一瓶,就起了这个作用。

最后填上土,黄沙在白茫茫的天空下挥扬。十五岁的余泽通红着双眼,看到帮忙办丧事的伯伯用铁锹铲起一大方土块,盖在了土包的最上方。

这个日子的确不太适合去自己亲爹的坟上看看,但余泽还是没忍住,捎了瓶酒去了。

余父的坟上,早已长满了萋萋青草。

一个大大的花圈压在坟墓上,这是余泽出狱那阵子给父亲送来的,花圈其实真的很大,红黄白橙,风吹雨打后,已经看不太清楚那花原本的颜色。

余泽给父亲清了清杂草。

他没有多么的喜欢林卿。

可她走了,他忽然也很难受。

傍晚五点钟,天色开始黑。余泽下了山,徒步走回了余水丧葬。

走到锦水河旁,她忽然看到,谢珞珞正坐在桥梁的石头桩上,出神地望着天边那压低了的云彩。

小姑娘穿着厚厚的棉袄,因为小,所以并没有套上白色衣服。胸口别了个白色的布花,头上倒是遵照习俗,将头发用白布条包裹起来。

两根套着棉裤的腿,在空气中荡漾。

身后有几个婆婆还在缝鞋垫子,一般镇子上谁家有人死了,都会有不少邻里帮衬着给布鞋上绣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