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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守开学以后很忙,往往要到晚上十点钟以后,才能偷空给我打个电话,说不了两句话又要挂了。

唯一一次聊得时间长了点,是因为我提到第二天老杨要出院。

果然如他所料,李韵指派了我去为老杨办理出院手续。

秦嘉守闻言,语气迟疑了下来,说:“其实……前几天,我已经知道了杨孝斌的下落。”

杨孝斌?老杨的儿子?

我精神一振,说:“那好呀,赶紧通知他回来。他老爹这么个情况,出院以后肯定要有人悉心照顾的,街道养老院那种大锅饭的地方,总是不大周全。”

秦嘉守的表情有点不忍心:“杨孝斌已经去世13年了。”

“啊?……”

其实这个答案不是那么意外,这么多年不联系老父亲,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是老杨望穿秋水,还在眼巴巴地盼着儿子的消息,我潜意识里希望老人家不要接连遭受打击。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他……小杨,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辗转托了一些人,从杨孝斌留在包裹上的手机号查起,查到了他的实名信息和社保使用情况,并从社保页的配偶信息栏里,联系到了他的前妻。”

“前妻?”

“对,前妻。”秦嘉守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她早就已经带着孩子改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对杨孝斌有诸多不满。我从她的话里和搜集起来的信息看,杨孝斌并没有老杨口中描述的那么……靠谱。”

我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秦嘉守说。

“他爱面子,从婚前就开始学着美丽国的习惯超前消费,手上有七八张信用卡。等孩子出生后,明明小家庭经济紧张,还包路费包吃住地把爸妈从国内接过来小住,甚至为了让父母觉得他‘有出息’,租了个可以祖孙三代同居的高级公寓,谎称是他买下的。为了他在父母面前的虚荣心,他的前妻已经跟他争吵了无数次。原本,他薪水不低,拆了东墙补西墙,勉强能够维持正常生活的周转,可是后来2020年疫情爆发,他被裁了员,一下子资金流就断了……”

“他想不开自杀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