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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低声道歉。脸半垂着,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她也没兴趣了解。

“我不告你,是不想让叔叔伤心。”黎璃绕过柳千仁,电视机仍然开着,阿根廷与罗马尼亚的上半场比赛结束了。

超常地冷静,以及漠然。柳千仁回转身捉住黎璃的手臂,指尖碰触到的部位明显肌肉紧绷,她抬着头仰视柳千仁,目光冰冷。

她的眼眸中有某种心灰意冷的决绝,刺痛了他,他忙不迭地松开了手。许多年后柳千仁明白黎璃的冷漠是因为她已不在乎——他夺走的不仅是她的童贞,连她长久以来的支柱一并摧毁。

黎璃关于爱情的美好憧憬在一九九四年七月三日终止,此后她反复纠缠于同一个梦魇:她失去了清白之躯,连同爱人的资格。

阿根廷2:3输给罗马尼亚,黎璃同样输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黎璃的会考成绩呈现两个极端,七月二日考的两门拿到了A,而之后的三门只有C。领成绩单那天班主任特意和黎璃谈了谈,整整两年她的成绩在年级里排名都位于不上不下的七十名左右,既不算好也不会太坏,按照正常挥会考五门A应该没有问题。

对于班主任的疑问,黎璃含混地用“身体不适”作为借口搪塞。七月三日凌晨生的事黎璃希望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混过去——她不可能对柳千仁做什么。

柳千仁远离了她的生活,第二天他就离开家回到学校宿舍。然后柳之贤和黎美晴旅游归来,这个家恢复成平日里的样子。

只有当事人知道,有些事情已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