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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惟有一种安静的姿态,仿佛他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而洛屿,就在这样的目光里,所有曾经的蹉跎与失落都归于平静,过滤到最后,剩下的就是藏在心底的热爱了。

“行,今天你要给我好好录,因为不管以后这一段发上网去有没有人看,或者有多少人看,今晚你是我唯一的观众。”

洛屿一边笑,一边向后退,他活动着手腕,又压了压腿,然后将挂在肩膀上的玩具剑拿了下来。

顾萧惟的唇上带起浅浅的笑,向后靠着观景台的围栏,江风拂起他的发丝,看向洛屿。

那一刻,洛屿仿佛回到了上辈子,当自己即将离开话剧院,看到顾萧惟还在台上练习的时候。

《浮云飞踏》的前奏响起,琵琶声层层叠叠铿锵有力,紧接着古筝的声音响起,如天瀑直落。

洛屿早就不记得当初自己跳了哪些动作,随性而发,那柄剑被他耍得哗哗作响。

他的身型优雅飒踏,剑招利落,剑势深远,步踏九宫,刚劲时仿佛穿山透石,一跃而起腰背绷成弓弦似要遥达九天。剑花也挽得潇洒,仿佛骨子里的那点轻狂都释放了出来。

明明只是在观景台上,却给人以天地万丈的辽阔感。

剑舞收尾,洛屿绵中带刚,仿佛将所有的风霜雪刃都收回了鞘中。

“果然……这东西不练就是不行,我好多动作都使不出来了。”洛屿遗憾地长叹了一声。

“但没有人规定你该怎么舞剑,也没人要求你这一招和下一招之间怎么衔接,完全凭自己喜好,一切随心地舞一场,不好吗?”顾萧惟问。

洛屿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擦掉额角的汗水,“对,我很舒心!”

“那天校庆上的节目,只有你的剑舞我想重看无数遍。”顾萧惟说。

如果心弦真的存在,洛屿怀疑它就被顾萧惟扣在指间,拨到了极致,却又忽然放开。

“谢谢。”洛屿说。

“走吧,该回去了。”顾萧惟离开了围栏,走向他俩的自行车。

“你说,我俩回去的时候会不会被拍照?”洛屿问。

那些记者肯定就守在酒店门外,错失了他们离开酒店的照片,肯定得拍他们一起回酒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