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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时,我还是一名民航飞行员,看着圣埃克絮佩里的夜航,飞跃人类的大地,而现在,我连听到飞机略过头顶的声音都要下意识的抬头,尽管自己在屋里待着。

我穿着空军春秋季城市迷彩作战服,凯夫拉防弹头盔,手枪绑在右腿外侧,如今我能熟练的在一秒内拔枪射击目标,再也没有那时一窍不通的窘迫了。我身上还戴着无线电台,一颗和网球差不多大的八二式手雷,就绑在防弹衣的左胸口,皮鞋换成了沉重耐操的皮靴,一双厚实耐磨的手套包裹起了我习惯于握持驾驶杆的双手,这一身繁杂的装备与曾经的我格格不入。

“你说,咱们能坚持住吗?”我突然转过头去问侯照林。

他深吸了口烟,对着清凉的空气吐出后说“我觉得行,这才算多屁大点事,还没当年的小日本严重呢,别小看中国人的能力。”

“但愿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同他一起往前走了几步。

天空慢慢的变为了浅灰蓝色,明亮了许多,但仍然改变不了让人沮丧的阴沉,金明广场转盘的车辆也多了起来,公交车出现在大街上空寂的城市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充斥了迟来的人间气息。

指战员每半小时的情况汇报在无线电里传出,每个巡逻小组都在汇报自己负责区域的情况,在附近的农业银行大楼和开封市财政局大楼上都有狙击小组的观察哨,他们视野开阔,还装备着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为我们提供支援和观察。

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从一个飞行员到一个军人,只是转瞬之间,我强迫着自己去接受,此时的我们也许是这个动荡的时代最能给人安全感的行为个体了,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行为规范,作风优良。

街道居委会的人给我们送来了几箱饮料,这些人经常来,我们一开始对他们送来的东西严词拒绝,但被上级首长批评了说对群众态度不友好,东西可以要,但要给钱对待群众态度和蔼,公平买卖要做到。

然后每天都会出现战士们和那些大爷大妈的拉锯战,战士们握着红色的钞票塞给他们,被退回来,然后又塞给他们,周而复始…我们已经把这些当成一项固定节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