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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知道,但都是假设而已,谁能说个标准答案出来呢?”路明非耸耸肩。

“乔治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平塔岛象龟,而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源家后裔,最后一只平塔岛象龟应该为了种族不灭努力得繁殖后代,最后一个源家后裔应该重振家族在黑道中的威望,但是乔治只是想回自己的水坑里去打滚,而我只是想去天体海滩上卖防晒油。”源稚生盯着恺撒的眼睛,说道,“我就是这种人,其实蛇岐八家的黑道事业和秘党的使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去卖防晒油。我跟你叔叔不是一种人。”

“那为什么不去呢?如果你在午夜跳上飞机,明晚任务开始的时候你已经可以在地中海喂海鸥了。”恺撒说,“任务的事我们自己可以搞定。”

“这算是对我的挑战?”源稚生目光锐利起来,冷冷地笑了笑。

“算是吧。”恺撒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如果你接受这个挑战的话,今夜就跳上飞机离开东京,我保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还会在任务完成之后也跳上飞机找你,带上学生会的所有女生一起去,请她们都穿上白色的蕾丝裙,我们到时候在海滩上喝酒。”

“什么意思?”源稚生有些听不懂了。

“人生里最值得回忆的旅行就是和某个来你窗下喊你的神经病一起跳上加满油的车,挥舞着地图冲向夜幕的旅行啊!连目的地在哪个方向都没弄明白,只是想跑得越远越好。”恺撒有些眉飞色舞,“世界上不该有任何牢笼能困住一个真正的男人,只有一样例外,那就是你喜欢的姑娘。”

“你有喜欢的姑娘了么?”

“准确来说是未婚妻!”恺撒望着外面的滂沱大雨,“我爱上她的那个晚上也下着这么大的雨,她就像个小疯子那样开着敞篷车围着宿舍楼转圈,大声喊着‘我要去芝加哥我要去芝加哥我要去芝加哥,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芝加哥么’?那时候她还是个大一新生,打着灯晃着整栋宿舍楼上的每一扇窗户,所有高年级的男生都低头看着她,我敢打赌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爱上过她。她打开敞篷,头发被雨淋得湿透,眼睛亮得吓人。”

路明非暗道这话听听就差不多了,人在回忆的时候总是带着滤镜的,披头散发被雨淋得湿透的疯姑娘,多半不是每个男人梦中情人的样子。

“你被打动了?”源稚生问。

“那还用说?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出沙漠之鹰,一边对空鸣枪一边从三层楼上跳了下去!”

“我可以理解你从三楼直接跳下去是为了赶时间,但鸣枪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吓唬一下其他的神经病,免得他们抢先。”恺撒挠挠头,“不过我刚跳上她的车就被几十支枪指住了,是校工部那些家伙,他们说除了自由一日之外不能在校园中动用枪械,然后我俩就湿漉漉地被带到风纪委员会去接受曼施坦因教授训话了……”

“那还真是挺可惜。”路明非叹息了一声,以诺诺那种独一无二的跳脱,做出这样的行为并不出人意料,而像恺撒这样跟她一起鬼混而且还乐在其中的神经病,据他所知在学院里并没有第二个,要是恺撒没有鸣枪,那趟芝加哥之旅多半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说你如果真的不想待在这个城市当黑道老大,就该不管三七二十一离开,想一想也许正有一个女孩在那架航班上等着你,如果你不去她的邻座就会被一个秃头的咸湿佬给占了,你现在冲过去,就可以用枪指着咸湿佬的眉心叫他把位置让给你,跟你喜欢的姑娘一起飞往法国的天体海滩!棒极了不是吗?”

“棒极了。”源稚生举杯,“大家为这个棒极了的想法干一杯。”

四人喝干了杯中酒,这确实是个值得为之干杯的好想法,恺撒这货平日里装得一本正经的,其实都是中二病的角色扮演,喝了酒之后就有些原形毕露了,中二能量爆表,这时候他说出什么热血台词都没有违和感,因为中二病是具有传染性的,一个气场强大的中二病,能够带着周围的人一起中二。

“但是我做不到。”源稚生把喝完酒的瓷杯放在桌上,凝视着杯底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