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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珉珂也没回自己家,而先去了卓韬家,卓韬就像多了个亲兄弟一样,两人在一个屋里关紧房门筹划着。卓母只是看到儿子有新老同学不断来找,心里还觉得挺高兴,单纯地以为儿子在学校人缘不错呢。她也从卓韬嘴里了解到赵珉珂是个成绩优秀的同学,也就放心让他们自己在屋子里“补课”了——卓韬的奶奶倒是好奇,不过卓母对老人家说:孩子大了,总该给一点空间了,别问了。老人家也就不再寻根问底了。

卓韬对赵珉珂说道:“哈哈哈,今天牧云倒霉得那损样,真是让我出了口恶气啊。”赵珉珂说:“嗯,不过,牧云这么受侮辱,也没把钟晓明也一起报出来,还想了个故事骗我们大家,把自己说成是主动做错事的人,她这女生,也不能太小看啊。”卓韬说:“嗨,她那性格真让人觉得脑子有问题,老高压迫她,她坚持自己反抗好了,哭什么,把自己搞得一副可怜相干嘛,对了,我觉得老高也不太愿意动钟晓明,是吧?”“你分析得很对,”赵珉珂眼睛定定地看着下面,他很多时候都这副深刻思考的样子。他接着说,“老高肯定是为了班级期末的评分,所以也是故意让牧云这个没什么利害的女生来承担这个罪名的。”“那你说这事,牧云和钟晓明会就此打住吗?他们会不会去向其他同学说明,或给校长写信……”卓韬有些担心地问。“应该不会,”赵珉珂顿了顿,“因为他们其实都是特别要强的人,不会用这种征求同情的方式去申诉的。”

赵珉珂的这次计划的成功,归功于他对他想要加害的同学的性格是了如指掌,他的用心之狠毒,手段之卑劣,可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和小人。

但是他有一点想错了,因为他认为的“征求同情”,是他认识狭隘。事实上大多数人:受到侮辱后,事件的本身如果就是非法也非正义的,人就会拿起法律以及道德舆论的武器捍卫自己的。即便是比较内向的钟晓明和牧云也是一样。

牧云到家时,他爸爸正好刚把晚饭做好,他爸爸面露喜色地说:“小云,放学啦。”牧云刚刚合上门,听到爸爸这么问,不知怎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她就背对着爸爸一边换拖鞋一边答应着:“嗯。”牧云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准备回自己卧室,对她爸爸说:“爸爸我晚饭一会过来吃,先去洗个脸。”“等等啊,”他爸爸喊道,然后从厨房拿出一个热乎乎的肯德基汉堡,对牧云说:“最近你学习挺辛苦的,快大考了吧,爸爸给你去买了个汉堡,你吃吧。”

淳朴而怯懦的父亲啊,他从不吃洋快餐,却认为这15块钱的汉堡也已经是奢侈品了,牧云心头一暖,接过汉堡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谢谢爸爸。”

牧云扭头就自己回到了房间中,她把汉堡放回桌上后,发了一小会呆,然后又到客厅,对她爸爸说:“爸爸,我想洗澡。”他爸爸的节约精神又来了,说:“哎哟,洗澡最费水了,电到晚上9点以后是半价的,这样吧,你9点以后洗,好吧?”

牧云无法去对父亲诉说此刻洗个澡对她来说多么重要,但是她也没办法,做孩子的在这点方面如果也不顺从家长,似乎也说不过去啊,她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她爸爸又说:“先吃饭,先吃饭。”边说边把热汤热菜端了过来,但是其实,牧云实在也是一点食欲也没有,她只想静一静,于是说:“爸爸,晚饭我就吃那个汉堡吧。今天菜要是吃不完,明天我带饭好了。我先去做作业了。”她洗了把脸后,就回房间了。

钟晓明在家里吃过晚饭后,回自己房间写着作业了,可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得去做。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作业呢,也已经写完了一大半了,他望着手机出神,突然觉得可以发消息问问牧云怎么样了,转念又一想:这样会不会让她更尴尬?但是他心里却有更加明确的声音告诉自己:“如果他到这个时候还不明确表示自己是牧云的朋友,那也实在太冷漠了。”于是他就给牧云发消息:“牧云,我是钟晓明,你还好吗?”不敢多说,就十个字,点击了发送,直到看到“发送成功”。牧云看到了消息,心里一震,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和惊讶:钟晓明其实是想着我的。就回复道:“我还好,没事。”钟晓明大约等了一分钟后就等到回复了,他也不知道从哪有了一份勇气,继续和牧云用手机聊了两句,问问她家离学校远吗,现在心情好点了没有之类的。牧云答了两句,觉得有点耽误时间了,就回了一条消息说:“抱歉,我要写作业了。明天再说吧。”钟晓明已经把作业做完了,就回复说:“遇到难题我们可以讨论呀。”——也真是,反正牧云都对全班“公布”自己希望得到钟晓明的帮助了,但是实际却根本没有这事,真是枉受了名誉损失的罪。这条钟晓明真心希望帮助牧云的消息,她却没有回复,因为她觉得今天晚上和钟晓明这么发消息,已经不太正常了。

秋夜,一轮明月高挂在窗外的青蓝色的天空,梧桐树叶婆娑,冬青树散发着清凉的气息,是美丽而沉静的夜。钟晓明的书桌正好在窗户前,可以对着一年四季的诗情画意。但是,此刻他突然有了种想法:他要去找牧云聊聊。于是他走到客厅,和爸妈说了声“同学找我有急事”,就准备外出,一家人正坐沙发上喜洋洋地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呢,都注意到钟晓明有些不寻常,妹妹钟晓柔说:“哥哥,你去哪,我也去吧。”“没什么事,一会就回来。”钟晓明头也不回地关上门走了。钟晓明的爸爸是个非常开明而幽默的人,他对钟晓柔说:“嘿,你哥哥这么晚要出去,要不你去跟着他吧,看看他到底去干嘛了。”“哎哟,不都说一会就回来了吗?你这么八卦干吗?”钟母嗔怪地打断说。钟晓柔很机灵,也是和爸爸一样爱“八卦”,笑嘻嘻马上套上外套就跟出去了。

钟晓明是打车到牧云的小区的,其实也不远,5分钟就到了。钟晓柔打车跟随着差点跟丢,停车付钱的时候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样子似乎在说:小女孩,晚上跑出来干吗呢,还搞得跟小偷似的鬼鬼祟祟。

钟晓柔掏钱的时候侥幸地想:“好在我平时有积攒零花钱,嘿嘿。”再一看这个小区,红色的砖墙每栋单元楼不过就6层,窗户外还是铁丝栏做成的防护,也是老小区了,好在绿化不错,走进去有股亲切感。前面就是哥哥,她已经看到他的背影了。今夜,她哥哥到底要做什么事呢?是哥哥的哪个同学呢?为什么哥哥转学后第一次这么匆忙呢?带着好几个疑问,钟晓柔在钟晓明身后悄悄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