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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吟眉动了动手腕,道:“可否请摄政王为我找一个侍女来,替我解下绳索?”

少帝想让谢灼来亲自来解下她身上的绳索,可她做不到这般。

谢灼不语,危吟眉要想维持跪姿十分吃力,身子都打了颤,许久之后,终于得到他的回应。

谢灼让手下去找一个婢女来。

殿门外传来一阵“笃笃”声,一个婢女捧着托盘推门而入,到案几边,将摆放衣裙的托盘放下。

“娘娘,奴婢来伺候您更衣吧。”

危吟眉被她搀扶着起身,走到一侧的屏风后,当侍女替她解下披风时,危吟眉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诧异的神色。

危吟眉知晓自己现在是何模样——

傍晚时分,少帝派了嬷嬷来她宫中,将她宫裙剥去,只留下了一件肚兜小衣和纱衣,披着一件披风,就给送到了王府。

不久之后,危吟眉穿戴好一件干净的衣裙,从屏风后绕出来。她走到谢灼身边,将他那件黑狐毛披风规整地叠好。

危吟眉心跳砰砰,轻声道:“今日之事,多谢摄政王。”

更漏声滴滴答答回荡在屋内,让这深夜显现出更加深邃的宁静。

危吟眉低下头,看到他身侧摆放着一叠经文,不记得他曾有过礼佛的习惯。

如今的谢灼,周身是冰天凛地的冷,没有一丝烟火气。这样的人,一颗心好像是铁做的,捂不热的。

想起了昨夜的毒酒一事,危吟眉不知他现下心中是何感想,开口道:“昨夜少帝令我为摄政王斟酒,事先我并不知道他的谋划。”

她委婉地道出了前因后果,料想谢灼定能听出言外之意。

但他迟迟没有回应,冰冷的态度,便表明了他的态度。

谢灼不动,危吟眉也不动,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从危吟眉的视角,只看到谢灼的背影修长,宽肩窄腰,一派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