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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年忍着恶心,从门卫房山头的消防架子上摘下一把铁锹,把铁锹放在独轮车上,推着车绕了很远才挖了半车浮土回来。

此时,许大茂正拎着撮子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看见陈景年回来,立刻放下撮子,拿着铁锹把浮土盖在呕吐物上,然后连着地皮戗起来一层。

“许哥,我去拎桶水,您把脏土卸到厂子外面吧。”

陈景年把独轮车靠在墙根上,去拿消防桶。

“谢谢啊,斧子。”

许大茂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许哥,甭谢我啊!我就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毛头小子,军哥和王叔他们是给我了面子,但是您还是趁这会儿想想里子的事吧。”

陈景年提着两个红漆尖底的消防桶,敲打了许大茂一句,就离开了。

许大茂栽栽愣愣地推着独轮车往外运了两趟脏土,又往里面运了些干净的浮土,垫到门卫室的门口。

陈景年把打来的水洒到门口的浮土上,飘起的尘土很快就落了下去,剩下的水倒进独轮车里,把消防锹和独轮车冲洗了一下。

陈景年拦住拿着撮子和笤帚的许大茂,问道:“您还想把撮子和笤帚送回去啊。”

“啊?啊!对,不送,不送,我这就去仓库赊一套新的。”

许大茂大声地喊了一嗓子,提着包了酸浆的撮子和笤帚,颠儿了。

“军哥,蒋叔儿,王叔儿,马叔儿,”

陈景年进屋后转圈拱手,笑道:“我父母在世的时候,每次来报销医药费都麻烦老几位,今儿谢谢老几位不仅不嫌我不懂事、插了话,还给我圆了面子……”

“说嘛儿呢,景年,你是你,许大茂是许大茂,你俩儿可不是一路人儿。”

王志军托了一下陈景年的手,笑道:“别看我骂的凶,心里也合计着怎么找个台阶下呢!

咱们厂谁不知道那孙贼儿可是攀了高枝儿了,我还能真因为这小子喷了点粪就把他告到领导那儿去啊。

要我说啊,你说话正在坎上,你要不说,我就得再诈他一下,然后让许大茂那两只脏爪子拽着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