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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重生后,在全国人民都穷的年代,没有什么大志向的陈景年,反而更安于粗茶淡饭了。

在他的想法里,只要给囡囡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只要照顾五叔儿颐养天年,只要姐姐过得幸福,只要不给这些浓于血的亲长多添一丝一毫的麻烦,那就非常完美了。

……

“你五叔儿这两天怎么样?”

赵长顺看着陈景年的身形神态,觉得这个曾经吓得人魂飞魄散的孩子真是越长越结实了。

他现在每次见到陈景年,都是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声音不由得又大了几分:“对了,天冷了,你先别急着去买煤球,我淘换了点硬煤的煤票,还没送过来。到时候咱们几家把硬煤分了,你再少备点煤球就够用了。”

“得嘞,干爸。我五叔儿那边您就放心吧!”

陈景年趁着葛玉芹去拾掇菜,坐到了赵长顺的跟前小声说道:“干爸,您还是把介绍信给我吧。就我五叔儿那脾气儿,今儿我要是不去,明儿他肯定自个儿就去了。

这点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真要是让我五叔儿受了潮气、着了凉儿,到时候大家都跟着揪心。”

“我也知道拦不住你,介绍信是可以给你,但你得加件你姐夫的衣服,另外啊,你小子下回就不能换个法子忽悠你干妈,看了十多年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赵长顺仿佛从陈景年的神态举止中看见了二弟陈京生的影子,他摇了摇头从茶几下的铁盒子里拿出一张纸。

多好的人啊,苦熬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熬过来呢!不仅自己没熬过来,还熬空了媳妇,也差点坏了这陈家的血脉。

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了下眼睛,赵长顺怎么瞧都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个棒小伙子,会是那个让妻子在一天内心伤昏厥了两次的孩子。

他记得葛玉芹当时是咬着嘴唇填的病危医嘱,填完那份医嘱,葛玉芹瘫坐在楼梯上嚎啕大哭,挂号本上喷了数不清的血点子。

肺炎、高烧,连着抽了两天两宿,最后身子都擦完了,却被他姐姐给打醒了。

随后三天下地,五天出院,别说旁人,就是这些亲眼看着的家属、亲戚都不敢相信当时的那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