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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霓君经常跟余温说,画家的手金贵。他无论是在加州,在佛罗伦萨,都有人照顾。甚至是到滨海去玩,也有余争帮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余温脾气随和,可他被高高的供在神坛上,不沾阳春水。可像余争这种性情最是冷淡的,却离人间最近。
余争的手机扔在楼上,等他再上去的时候消息栏已经被刷爆了。
各种人的消息都有,有潭之铭和乔自秋他们的问候,更多的是毕业了赶过来加好友的各种学校里的同学。
但是顾澄野的消息永远挂在最上面。
余争点进去看,是顾澄野拍的一张收拾行李的照片,下面还有句话:“我也收拾收拾准备去首都啦!”
余争回:“玩的愉快。”
“当然。”顾澄野几乎是秒回。
余争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开始整理他的行李箱。
他就带了几件应季的衣服和两件棒球服外套,然后是被他用心装好的,占了快半个箱子的——顾澄野送给他的礼物。
用奖状折的玫瑰花,本来扎成一束的,但是因为太大了塞不进行李箱里,于是他在走之前把花一朵一朵散着拆开,装好。
余争开了夜灯,坐在房间那空而大的书桌前。夜灯柔和不刺眼,他还是一朵一朵把纸玫瑰插回去。
可是之前那张包花束的纸因为反复折叠已经变得折皱不堪,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余争反复折拆沾黏了好几次,最后也只能选择放弃。
他需要一个玻璃瓶。
想到就要付出行动。他推门准备下楼,余温还在楼下,他坐在那架三角钢琴前,琴盖没有打开,他就趴在琴盖上发呆。
客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外面的月亮。
余温听见脚步声了,懒懒抬起头。正好和从楼梯上下来的余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