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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表情变得肃穆起来:“是的,在过去,他是个爱你并值得爱的人。然而,到了豹哥事件的出现,你还不能清醒吗?他的本性也许是残暴的,他的爱也许是有条件的,一旦你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将毫不留情的丢弃爱情,甚至伤害你。这,并不是爱情,放弃爱情的唯一理由,只有爱,而绝不是利益。答应徐建华的要求,去窃听吧,这将揭开谜底:正直还是残暴,将在窃听之后得知。”

白衣人的脸痛苦扭向一边,右手捂住胸口,似有无尽的苦楚:“不!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在面对别人倾情关怀时,背叛对方,把他的秘密泄露给第三人,是多么的无耻?!如果连以善报善都做不到,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本性如何吗?这次的窃听,不正是一个合情合理、直接有效的方法吗?如果你拒绝了窃听,还能像过去一样无忧无虑的爱着他吗?你的心里,难道不会猜疑着他究竟有没有犯法、是不是正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深入的了解他?”黑衣人步步相逼。

白衣人双手捂住脸,痛楚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一定要用这样卑鄙的方法吗?一定要做个贼吗?怀疑、痛恨他不正直,为什么自己还做不正直的事呢?”

黑衣人握紧拳头,提高了嗓门:“不正直的事?如果他是个正直的人,最终必能理解并原谅你,因为这是每一个正直的人的选择;如果他真的是个恶魔,你不是该为早点结束这不应该的感情而欢欣吗?”

白衣人抬起头,悲伤而无奈:“是吗?每一个背叛者,都有充足的理由去背叛,这世上每一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认为应该做、必须做的原因。但事实上,究竟应不应该,只能在结果发生时才知道。”

“结果发生时?未免太晚了吧。如果一切皆不知道,如果机会没有来临,或许可以照旧下去,但现在,疑虑摆在眼前,时机近在手中,你,可以放弃吗?魔术已经变好,谜底就在眼前,你,不想揭开盒子吗?”黑衣人诱惑的声音响彻身心。

是吗?窃听,有如神秘的潘多拉盒子,吸引着我不由自主的想去打开,看清顾毅的为人,顾毅的爱;然而,窃听,又会否如灾难的潘多拉盒子,打开后带给我无穷的苦痛?

如水滴一碰到酷暑的炙热地面立刻被热气吸干,白衣人和黑衣人在镜中门口顾毅的身影出现后迅速消失。是谁说的?“我们听到的是我们希望听到的东西”。在怀疑的魔鬼的驱策下,顾毅一切如常的表现在我眼中有了不一样的意味。他的“是不是不舒服”的问候听起来有掩饰不住的虚伪,他触摸我的额头的手传递的是冰凉,他俯身观察我脸色的眼里有着猜疑,连他倒来的水拿过的药都似乎不可信,“有毒”的念头屡屡冒出,无法驱赶。

我趴在桌上,轻呼一口气,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了,纵是火海,我也要跳进去,在烈火中焚烧,总胜于无休止的分秒的文火的煎熬。我一把吞进感冒药,喝了一大口水,仿佛要浇灭心中疑虑的火焰,却被呛得咳嗽了几声。顾毅换好衣服,走过来,半蹲下来和我的高度持平,握我的手:“去看看医生?你的脸色很差。”我避开他的目光,努力控制不去胡乱猜想他的用心:“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那,早点休息,明天起来再看好点没有。”他拉起我,往床走去。

从梳妆台到床,只有几米的距离。我们挨得那么近,我的被握的手的僵硬、身体与他的触碰时的微微闪开让我是如此的害怕,害怕会泄露心底的怀疑和猜忌;我又是那么的渴望看清一点、再看清一点他的面目,低视的目光忍不住的偷偷的窥向他,以搜寻他眉目中隐藏的心迹,这几米的距离,竟如长长的冬眠,遥远、沉寂。

走到床边,那焦灼我心的黑色的大大的手机赫然在床头柜。是顾毅的手机。他像往常般,顺手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手机如长了无限伸长的手,呼的伸出手臂到我面前,招我向前。一眨眼,它幻化成黑色的精灵,展开诱惑的微笑,用眼神暗示我,只要稍微前进一步,小小的一步,就可以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我机械的躺下,盖上被子。仿佛失去触觉般,躺下来背部与床垫的触碰、拿被子手和被子的触摸,我全然未觉,心中只强烈的感觉到一种触觉,那就是,触摸塑料的清凉感,位于床头柜的。

顾毅,对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