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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伊泽尔竖起食指压在唇上,“别叫巡逻队听见,他们要吓坏了。”

“城里不许用明火,也禁止各种辛香料,哪来的呛人的东西?”他也挺着鼻子用力嗅了嗅,“我还是什么都闻不到。”

不过伊泽尔也明白,黑猫所描述的感觉未必都来自单纯的物质层面。但他按照常用的象征换算了一下她的形容,一时半会竟然没找出什么对应会如此刺激。

就像旅行指南里写的那样,陀图伽人的生活很简单。

地下城没有种植农业,食物主要来源于采集野生菌类,以及面包树的果实与汁液,由居住在外城的移民们负责。

伊泽尔叫了一份本地风味的食物。说老实话,味道并不差。只是日日都如此,天知道陀图伽人怎么忍下来的。

出于进出方便,伊泽尔选了一家距离城门最近的旅店落脚。这里差不多是在陀图伽外城的最外围,住在这儿的除了移民就是为数不多的往来陀图伽的商旅。

老板把露天餐厅安排在顶楼。从这里往下看,单从设计上来说,陀图伽并没有什么亮点。

统一建造的房屋长着一模一样的门脸,再由城市以成本价公开出售给市民,仅仅靠住户在外墙上的装饰区分彼此。

再向里走,整座城市就像环环相套的同心圆。处处都是毫无变化的风景。据说是当年建城的先民不愿意让财富离间了后人,所以才做下了这样的设计。即使此后陀图伽几经扩建,也不改初衷。

艾乐芙的咳嗽似乎更严重了,一进房间就恹恹地趴着。所以这顿陀图伽风味的午餐只有伊泽尔独自享用。

秉持着浪费可耻的精神,他捏着鼻子,喝光了杯子里的面包树汁液。

看不见太阳的地底,陀图伽人想出了利用地火的计时方法。

正午是一天之中地火最旺盛的时候,熊熊烈火几乎要把地表烧穿,从地底向外渗出幽幽的蓝色焰光。而等到幽蓝的火潮退去,地表逐渐恢复灰黄的本色,也就昭示着夜幕已经降临。

伊泽尔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地火的变化,不时还在羊皮卷上写画。

直到街角传来一阵欢快的锣鼓声。爱凑热闹的旅行者伸头往外望去,意外地发现主角好像有点眼熟。

伊泽尔记得自己在进城时,对面的出城通道发生了一点拥堵。一支商队的老板和两个伙计正急促地说着什么。当时他没细听,现在看来,那两个伙计竟是办了移民,在陀图伽定居下来了。这么想来,那时商队老板应该是在劝说他们一起离开吧。

只是不知道这陀图伽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人来了一趟就舍不得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