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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给游客简单冲洗沙子的冲水处,她拧开水龙头,用水往脸上泼了泼才迫使她冷静了下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又要感受到当初的那股窒息感。

明明是来放松的,却又有了莫名的压力。

她穿上拖鞋回房冲了把澡,就从桌上抱过那只柴犬,把她自己裹紧了被窝里。

她拉了拉柴犬的耳朵,试探性地张了张嘴:“啊啊啊,你好可爱。”

没有声音,只有口形动了动。

显然柴犬也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她将脸埋在了柴犬上,回想起了很久前的一幕场景。

当时她出院后,被父母带到了一件很温馨的房间,那边有个很友善的大姐姐带到一个沙盘面前,沙盘边上放着许多的小摆件,说可以让她随便玩。

她懵懵懂懂地按照那个大姐姐说的,随心所欲地在沙盘上摆起了各种摆件。

后来,这个大姐姐又给了她很多的彩笔和纸,要求她画画。

她画了张图后,大姐姐夸她画得好。

她就觉得这个大姐姐温柔极了,哪怕她不会说话,也没有跟其他人一样逼着她喊“啊”,或者逼着她说话,只要她点头和摇头回答她就可以了。

直到她听到这个大姐姐和父母的对话才明白刚才的沙盘游戏和画画都是一种心理测试,是为了测试她的心里状况。

两者都显示出她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她需要通过周围的环境和自身的努力去走出这种压力。

在那之后,她又见过那个大姐姐好几次,接着就变成了一个大哥哥,后来又变成了一个长着一头白发的阿姨。

再后来,父母基本放弃了通过心理医生让她说话这件事情,只是找了个心理医生,确定她的基础状况。

在他们眼里画漫画,开连载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对她长年心因性失语这个病情不够好。

其实十几年过去,她也没能想过再去开口说话,她觉得就算她再能开口说话,估计声音也是像破锣嗓子,又或者是被砂纸和锉刀磨过木板那般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