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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魔女受够了只会显示复杂魔纹的水银镜,心念一动,捏出了第一只风灵。

这是一些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魔法生物,浑身透明,只有背上的四张膜翼恰好位于正午太阳的正下方时,才会投射出若隐若现的实影。

魔女把紫色的长颈兰编进自己的发辫中。

每当有一朵长颈兰开出新花,就有一只新的风灵从花芯中诞生。

它们忠实地搭乘着来去自如的风前往大陆各地,再换乘信守承诺的季风回到高塔,把外面热热闹闹的世界讲给孤独的魔女听。

聪明的水银镜试着去描摹风灵的话,把万象投影在自己光滑的表面。起初只是一些静态的画面,后来逐渐增加了声音,以及连续的动作。

它甚至偷偷通过观看次数发现了魔女无人可说的喜好。

有时候,魔女兴之所至,会趴在窗台上唱起自己编的歌。

过往的风灵听见了,在流浪中忍不住模仿起造物主的声音。

那时,风中就会响起看不见歌者的奇异歌声。有时候动听无比,有时候却诡异不堪,有时候是完整的长调,有时候只是遗憾的断章。

无耻的诗人听见了,便说,是风中的精灵给被选中的自己送来了灵感。

某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醉醺醺的魔女仰卧在沙发里,听一只刚刚归巢的风灵唠唠叨叨。

那实在是一只话很多的小精灵,加上魔女还坏心眼地喂了它一滴白葡萄酒,透明的风灵便从里到外透出了酒液一样的浅金色。

它打了个酒嗝,像是把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形容词也一起吐了出来,委委屈屈地坐在魔女脑袋旁,只能不断重复一句话。

“……他真的真的真的是个很好看的年轻人啦。”

水银镜贴心地亮了起来。

画面中是一个在水边练习剑术的少年骑士侍从。

每一次挥剑时,柳叶纷飞中,他飘荡的银发柔顺得仿佛融化的月光;握剑的手比魔女橱柜里最昂贵的骨瓷还要白皙;坚定的眼神锁定靶子好像猎鹰锁定它的猎物;勤奋的汗水从他长而韧的脖子滑进衣领深处,不仅不增添他的狼狈,反而让他闪闪发光。

魔女放下遮掩强光的右手,瞟了一眼自作主张的水银镜。

只一眼,她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