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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家眷俱在戍州，当初想要投奔韦相亦是不得已之举，如今有了贵人收留，某家等愿万死效之。”
这脑子，难怪拎着横刀饿饭，还没试探呢，把柄就先交待上，往后要想拿捏，只要派人堵他们家大门就成。
被假响马们一耽搁，今日铁定到不了洋州，与其等到天黑撞大运，还不如现在就找地方，李晆选了块路边的平地开始扎营。
晚饭照样是咸肉干菜炖杂粮，满满两大锅，看着就豪气，只是窦镬一行有些憋屈。丫鬟仆役没见过活响马，变着法的过来参观，光添柴的就不下十拨，硬生生把个地炉给塞成烽火台。
有二百五还直接问：“当响马吃过人肉不？杀女娃还是男娃煮的？”
吃过？吃过还**道上劫粮？窦镬很郁闷，反复解释自己官兵身份与响马的区别，连夜里睡觉都拿出军队架势，死活不裹李晆提供的桐油布，非要靠棵大树歇息，然后被蚊虫咬得浑身是包。
山里露气重，天刚蒙蒙亮，李晆便被树叶上滴下的露珠弄醒，睁眼发现崔瀚已经批着身斗篷坐在地上烤火。从黑眼圈的蔓延程度看，应该是一宿没睡。
“我越琢磨越不对劲，那卢坦一行即便早几日去到戍州，无非是控住府库与军营，可圣上早令川南三州七成兵卒北上，我只要入主戍州便可集三州兵卒弹压他们。至于殿下您，完全可以待我掌控局势之后再入戍州。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崔瀚见李晆醒来，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