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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是一只部队的军魂,扼守边城的主将更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名将,每逢大战必身先士卒,作为旗手更不能落后,战旗所到之处,定是兵锋所指之地,战旗不倒,战斗不休。对战旗的争夺,更是两军对垒时敌方的攻击目标。

北国主将似乎对边城主将研究颇深,知道战旗招展之处,必有他的存在,擒贼先擒王,战斗一开始,北**队便潮水般将张奎所护战旗裹在重重包围中。

嘶喊声伴着着刀剑磕碰声,交织成一曲铿锵激昂的圆舞曲,震荡而悲怆,但没有谁会去欣赏这乐曲,斗士除了战斗还是战斗,不死不休。他们只想着如何将自己手中的武器刺入敌人的身体,然后看着那如泉喷涌而出的鲜血,激发自己再去战斗。

张奎记得自己大腿上的那股强烈的阵痛,他不用看,已经知道有一根长矛贯穿了大腿,敌人还来不及因刺中对手而兴奋,他的头颅已经连带着那沉重的铁盔,在张奎闪亮的锋刃下飞离了脖颈。

这复仇的一刀张奎用尽了全身之力,左手用力将旗杆拄在地上,才勉强维持着失重的身体,又一刀,将长矛砍断,仅留下刺入大腿的那部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身体还有一点灵活性,否则,只能成为敌人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

几乎就在砍断长矛的同时,他突然又感觉右胁骨又有东西进入,冰凉冰凉的,心里一阵烦躁,似乎全身的血液刹那间全部涌进了胸腔,狂野着寻找出口,就要从喉咙力喷涌而出。

张奎突感大脑一片空白,留给自己印象最深的是他倒下去的瞬间,一股滚烫的液体不断地从嘴里汩汩冒出。

求生的**终于挪开了那几具压在身上的尸体,张奎大口地喘着气,嘴里咸咸的腥味进一步刺激着他的神经,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动一下。

没有心思去看周围的境况,死一般沉寂的空气,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作呕的气味,不用去看,不用去想,张奎都知道怎么一回事。

唯一不知道的是几万将士舍命护卫的那座城池到底怎么样了?那可是通向南陈的咽喉,一旦失陷,前面可就是坦途,再没有屏障可保。

还有边城那位对自己恩深似海的老将军,从征以来自己一直追随着他南征北战,甚至自己这条还没消失的生命都是老将军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临战前,殊料他突然旧疾复发,咯血不止,已经两天不进饮食,却还要坚持跨马持刀上战场厮杀,最后经不着众将苦苦相劝,只得带领三千老弱病残守城,而改由副将出战。

张奎喘息匀净了一些,捡起一根长枪,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长长的叹息着,心不断下沉。

满地的尸体交织在一起,砍落的头、砍断的手和脚,浸泡在血水中,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一场敌我双方伤亡殆尽的战斗,就连收尸的人也没有一个。

眼角不知不觉滚落出一串串冰凉,经历了大小上百次战斗,可是眼前的惨烈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前方那座隐匿在黑暗中的城池,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就连一盏灯都没有,难道城池已经陷落?

张奎不敢去想,鼓足体内求生的渴望,挪几步、爬几步,哪怕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他也要回到那座城池去看个明白。那里有同生共死的战友,有他守护多年,像家人般的百姓,更有结发多年挚爱的妻子和一个刚满两周岁,咿呀学语的可爱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