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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和思想,你不能随便剥夺。”

“你敢说你没有杀过人吗?人活在世上无时无刻都在对弱者进行榨取,你敢说你吃的生鱼片,穿的冰棉裙子背后没有被更弱者被压榨吗?或许你的吃穿住行成为了不少人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泽昊感叹费德曼的嘴炮能力确实称得上一绝,歪理说的是一套一套的,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尖人忽悠嗫了,能把维多利亚给忽悠自卑了,能把一套大歪理忽悠得理所当然了。

“这些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不像某些‘强者’,”她勾起嘴角嗤笑,夏泽昊觉得还挺美的“永远以一副寄生虫的姿态苟且,永远只能寄存于他人,生活在太阳照不到的死角,这能够算‘强者’吗?真是可笑。”

费德曼一愣“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要想迎来黎明,那就必须经历黑暗,要想戴上王冠,那就必须承受责任。”

夏泽昊心想合着这个吸血鬼老头还是来中国进修过的,这说的东西头头是道,他都没学过。为什么他也说中文?夏泽昊大条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先是一个日耳曼血统的少女流利地说着中文,后面又来了一个爱斯基摩人张口就是文言文,发音比他都要标准,这个世界中文普及率这么高了吗?真就和S.H.E唱的歌词一样全世界都在讲中国话,《Hollo中国》节目也没提前说要来他家拍啊。

“你恨我吗?或者说,我们。”费德曼问,维多利亚牙关都咬紧了,这是一个连夏泽昊的都知道的问题。

“我没有理由不去憎恨你们,”维多利亚眼睑收紧“你们自认为是世界的统治者,却干着滥杀无辜劫掠无端的龌龊之事,你们饮下的美酒里是无数哀嚎的生命,你们坐上的宝座上是无数淋漓的鲜血。在无数难眠的夜里,我脑海中都浮现出那些死去的人的面孔,我看着他们,他们留下的话语一遍遍清洗着我的记忆。我看到了无数交织成线通往未来的命运被切断,绚丽的晚霞被洗涤成了阴沉的暗红色,仿佛一飞上去就要被拖进无边噩梦,大海里满是鲜血与嚎哭灵魂,仿佛一落进去就要被卷入万丈深渊,大地上庙宇残败礼乐崩坏,仿佛一脚踏上就要被压上万钧绝望。画中女人的衣裙像花儿那样开开合合,海洋的湛蓝像宝石那样晶晶闪闪,高山的冰雪像天使的羽翼那样升升落落,我寻遍整个世界都找不到,花园里杂草丛生让我无意观赏,海边旁石头孔洞嶙峋让我心生厌恶,高山上冰雪黯淡无光让我失望满怀。上千年的战争,你们重新龟缩回了地下,世界再次有了色彩,而现在你们想要让曾经的统治重现,我怎么能够容忍。”

维多利亚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描绘得如身临其境,夏泽昊这个唯一的中文比拼评委都要忍不住站起来给她鼓掌,他要是能够从维多利亚那里学点只言片语,那语文老师也不至于评价他的作文像晾了两年的老咸菜,又干,又齁人。

“你们所掌握的力量是不完整的是残次品,你们使用卑鄙的手段从‘王’那里盗取本不属于你们的力量。真正的力量你没有拥有,所以你不理解,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生命向着神明方向的进化,是无数人渴求的东西。”费德曼缓缓地说,“真正的力量,远不是你们所见的记录在羊皮纸上的片言只字。你的血液深处也应该有强烈的共鸣,你和我们才是同类,你的内心也同样渴望饮尽鲜血,渴望汲取力量,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当然可以向你提供无与伦比的力量。”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说客的职业,你应该比较适合?”维多利亚本不想听这个唠叨的老头在那里神神叨叨,可她没有办法,她不是费德曼的对手,眼下需要争取更多的时间。

费德曼废了一大堆唾沫星子,维多利亚还是不为所动,他按捺住怒火,“对于力量有谁不期望?所以人们才会赤红着双眼,即使双手颤抖沾满鲜血也要拿起战刀,相逐,相争,相杀。毕竟那是神所拥有的力量。口里说着不想要力量的人如果不是傻子那么就是十足的野心家。你觉得你是哪种?聪明人都会感兴趣的。”

“抱歉,我是个傻子。”维多利亚毫不留情地回绝。

夏泽昊感觉紧张的氛围把周围的空气都压紧了,空气越来越湿润,墙壁都要能拧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