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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

终于拦到车了,刚才那话题无意中被打断。我把雪奈塞进后车座,她突然尖叫起来:“呀,忘了留手机了!”

开始我以为她又丢了手机,即刻就明白是说我没把手机号留给她,还没有加微信。这二姑娘!

我狡黠地笑着,冲她摆摆手。我清楚,这丫头有本事找到我,甚至打听到我手机。让她费点神找我是件好玩的事。

车动起来以后,小公主才想到把衣服扔给我,从车窗里。

哦靠,我接球似的。

我打心眼里觉得这一晚真开心,发现我原来是那么需要人陪伴,吃吃饭,聊聊天,耍耍宝,这个人最好是个漂亮妹妹,让我有呵护**的那种……而非同一般的美丽和恰到好处的刁蛮更合我意。

我在送她上车的地方凝定了好久,兀自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我在想,我干吗一晚上都没告诉宫崎雪奈我有女朋友的事?存的什么心?事实上,一晚上我都挺话痨的,但说的尽是公司的事儿,说我们部门建起来之后怎么受挤兑,我这副总监当得怎么不顺心,唯独没说sally,一个字也没提。难道这是我的软肋?

往后要不要对她说明白?有两种选择……

管他呢!随后我想。还不知道有没有往后,还见到见不到,考虑那么多干吗?金宵难得,能快乐一晚上就快乐一晚上吧。

我顺便说说“来福士”周边的“情况”吧,虽然有点扯开,但和主题不无关系。

“来福士”地处上海的正中心,也就是紧邻着人民广场。上海测定与周边省份的距离,就是以人民广场为零起点,可见其中心位置名副其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正中心的“来福士”成为同志的聚散点,那是我的发型师阿叶告诉我的。有一晚,我在阿叶那儿剪完头发,说阿叶下班吧,我请你喝啤酒去。

我和阿叶往市中区去,无意中就来到了“来福士”。阿叶说:“看到商厦门前那些人了吗?”哪里啊?他悄悄对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还真看见不少着扮另类的男生,穿无袖衫的,穿一身黑的,穿铅笔裤留日式杀马特发型的,把头发染成彩色的……标识都特别明显,层级也特别明显。我问,他们干吗?阿叶说:“钓鱼啊。”我说,哦,真会选地方。因为我知道这地方离市政府大楼也就100米距离,离上海大剧院150米,是上海政治、文化的中心。

我怀疑地问,真能钓上?

阿叶说:“你看——”

我看见俩男生晃晃悠悠过来,在商厦门前搭讪另一男生,那男生原来杵在商厦前无所事事,两只眼睛茫然四顾。三人交流了不多会儿,就往附近“和平影都”的方向去。不多会儿,我就看见三人勾肩操腰在一起了。可我看不明白是谁抄了谁的腰,也不知道是三个还是两个勾在了一起,反正好一番亲昵肉麻。

后来,又发现一对……又一对。果然成功率很高欸。我有点看傻了。

上海人特别宽容,这是正面评价。反过来说,上海的原住民绝对是“自扫门前雪,哪管瓦上霜”的那种,血脉里留存的就是这种基因,而这种基因造就了城市文化传统。源于这个文化,在上海很少见到有群殴,自然也很难聚众做成一件事,哪怕合力去帮助一个人。每个人都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在这种文化氛围下,同志一族的互动不会轻易为人所关注,一旦无意间闯入视线,人们也会自觉地把眼光挪开,唯恐被误认为管了别人的闲事,吃了他人的瓜。吃瓜在上海人眼里是件很失品格的事。“品格”,上海人谓之“强调”。有没有强调,说的就是有没有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