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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特郁闷,心想,男性上级真不好对付;男性上级要不喜欢男孩子,就更难对付了。可我们公司中层就没有女性当头儿的,要不,我怎么也得申请去那。当然,我也在注意观察,部门总监哪一个看上去能比较善待男生,或者有可能加以调教,由此而改变性情的也成。那不是歪心眼儿,全是为了自我拯救,为了不受顶头上司太过长久的压榨,我必须得制定应对策略,这是人的本能。可是,经过一段时间,我发现这个公司的中层头们全都是一副宁折不弯的样子,这让我非常丧气。幸好后来steven出现了,当他对我表示出友善时,我莫名兴奋,大有一种熬出头的感觉。我仔细算过,公司原本九个部门领导,加上steven刚好是十个,正是世界公认的同志比例——百分之十。

赵总监不待见我的第一步就是把我当小工使,他说我人高马大,不干点力气活太浪费。这本来没什么,我有思想准备,在里尔那会儿,我就是一名小工,肩扛手推爬高梯,什么不干?可也不能一直把我当工人使啊?

一部出外景,去市郊拍片,出发前我干的是整理器材和装箱的活。出发当天,我得比所有人早到,把器材一件件扛上车,还得捎上十来号人一路要吃要喝的瓶装水什么。途中我的工作是押车。知道什么是押车吗?就是部门同事都坐iveco,我坐箱式运输卡,和器材搁一块,一路颠。到了现场,扛器材到位,然后铺轨道、拉电线、扶反光板。我哪干过这,被主摄影师吆来喝去,说,你倒是机灵点啊,傻大个!

要是我是乡下来的孩子,到城里争口饭吃,混个饱,倒也算了,可毕竟我不是。我在一边发放盒饭,一边听同事说:“我看tony都比这俩(模特)好,怎么找来的?”又一个说:“何止是好,简直就强多了,人呐……要这么比还不把人给气死?”说这话的都不是部门当领导的,一点点实权都没有,说了也白说。对于这些话,我且当没听见,捧着盒饭只管吃,心里却不由酸酸的。

同事见我吃几口就撂了,说:“这么大个子胃口这么小?”

我说,我不会吃这种白水煮的猪骨。

同事告诉我,这叫“小排汤”,以后再不要说什么“白水煮猪骨”了,听上去“戆答答”的。

晚上收工,十来号人分两拨住,部门的头儿,摄影师,造型师,模特,都住酒店,虽然当地没什么好酒店,可到底也是三颗星的。我和部门几个最底层的年轻人住镇上招待所。别的没什么,就是浴室比较脏,宁可不洗。

吃了晚饭,同事们聚一起“赶猪”,我又不会,在一边碍事,就一个人到街上逛,那会儿,心情真的是好差。我不知道闹着辍学非离开加拿大不可,是不是人生的一着臭棋?

上海不错,公司也不错,但我不好。尤其是和sally的关系刚开始,我心里一直有一个过不去的坎。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喜欢我,还是玩儿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爱上她。凭她比我大7、8岁,天南地北闯过,要耍我,玩弄感情,太容易了,分分秒的事儿。那样,我在公司的人设就尴尬了。反之,她倒是认真的,我却不能爱上,既和她上了床,转而又不跟人家走下去,我还能在公司待?也待不住。

横竖一个待不住,我又何必在这儿吃苦受累看人脸呢?

镇上一如城里有生动活泼的夜生活,只是比较实惠,不那么虚头巴脑而已。最明显的标志是足浴店一溜排开,且一家比一家便宜。走得也乏了,我有心去做个足浴。其实我最不喜欢足浴,害怕脸孔红扑扑的乡妹子给我捏脚,捏来捏去再抛你一个混沌的眼神,看你接不接。要不,就有事没事地和你神聊,而这个晚上,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已经很久没话说**了。我觉得做个哑巴挺好。

可是,不做足浴又干什么呢这晚上?

我先走进一家足浴店,老板娘听我说要男技师做,赶着跟我说:“没有。老板是外地来的?给你找个做得好的小妹吧?保管你满意。”

我说,那我换一家吧。

老板娘说:“我们这儿很少有男技师。”

我说,那我就不洗了。看我这么坚决,老板娘不得不指点我:“街口那家兴许有。”

我说,谢啦。

又问了两家,果真有一家有。凡跟人说要男技师,对方不自觉就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让人心塞。其实不就是洗个脚嘛,我不忍心女孩子为我花力气怎么啦?有必要这么揣度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