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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挠挠头来劲儿了,谁还能怀疑他烧自家的房子呢?警察也会这样认为的。放火的办法虽然很笨,却是大智若愚;警察尽管聪明,也许聪明反被聪明误。

凶自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放火,烧!偌大的院子,充其量烧掉一幢,算得了什么?

被褥蚊帐起火容易,但轰地上窜一下也就没有力量了,岂能形成熊熊大火让刀疤闭嘴?

助燃是唯一的办法,他从家里取了油桶,去杂货店打煤油。

售货员纳闷,这个胡林疯了,这么早来敲门,打那么多煤油干啥?似乎不太正常。

胡林有的是托词,一个人吃饭,懒得起锅动灶,用煤油炉子加点热就能凑合一顿,再说,经常跳闸停电,还得点煤油灯照明呢。

售货员笑呵呵地说,哪有有钱不挣的道理?只是随口一问,要那么认真解释干嘛?

胡林感觉他笑得不太正常,像是冷笑,又像皮笑肉不笑。他有点心虚,觉得解释有点多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整个鹭城,新住宅都安装了煤气管道,老住宅多用煤气罐,

有谁还傻乎乎地花那么多冤枉钱烧煤油炉呢?

他脑子转溜了一下,凑到售货员耳边说:“喜欢吃野味吗?我在林子里用煤油炉偷偷地烧,啥时候到我小屋看看,我给你烤野兔。但千万不能说出去,那里是禁火的。”售货员一听,觉得这还差不多,但也没有细问。

胡林回到了房间,心中忐忑起来。把这么大的煤油桶提到男生宿舍,万一有人看见了,放火罪不就被坐实了?

“水壶!”

他突然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军用水壶,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对啊,把煤油灌在水壶里,可以掩人耳目,背着水壶出行是军人的习惯,谁会怀疑里边装的是煤油?就是在男工宿舍逗留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铃铃铃……胡林循着清脆的自行车铃声,透过窗户望去,只见向城前倾着身子用力踏自行车,思锁坐在后座上。奇怪呀,思锁为啥这么早就去上学?以前都是他自己去学校,今天向城为何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