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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视他的当口,突然意识到,自己涕水横流的模样一定不好看,赶紧低下头,满巴掌地去擦拭自己的脸。

淼淼捧起我的脸,神情地凝视。

干吗?我回避。

我心里想,淼淼你干吗要这样?这么温柔,这么奇怪,这么……娘泡。

“睫毛上挂着好大一颗眼泪,”他说。“我好想舔干它。奇怪不?这几个月,一想到你,就想舔你的睫毛。”

我突然感觉很恍惚,这话不像打淼淼嘴里说出来。他表达情感的方式向来含蓄,虽然后来也学会说一些令人想入非非的话,但总的来说是羞答答,挤牙膏似的,勉为其难,且满脸涨得通红。眼前这个人,才分开多久啊,竟然能说出这么捣心捣肺戳人泪点的话,他究竟是不是我兄弟——我所了解的那个淼淼?

不想舔别的?我坏坏地问。

“……想,不过不是这会儿。”

我这才破涕为笑:碉——堡!

变了。真的变太多。我又一次抱紧他……

说说,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去哪儿了?我一点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你知道有多难受?我哪儿都去找了,还去了你们舞团,你宿舍……那条蓝色床单上,睡过的印子还在,可你人没了……

想起找他的日子,想起舞团女经理变得冰冷的表情,我感觉好委屈。噗嗤,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

多半是广告人的职业习惯,我对着淼淼所有的写真,都觉得美中不足。

那次,我策划让他上一次封面,想帮他炒作炒作。他们这一类演艺界明星,含金量很高,但是太缺乏包装和宣传,因而几乎没有流量。

这帮跳舞的,儍叽叽,太不会炒作自己了,成天只知道流臭汗。平时我总这么取笑他。

终于有了这么一次机会。正式拍片的那会儿,妆画好了,光的调子定了,一切都妥当,我拍着他的小脸蛋脸说,放放电,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上《numero-homme(时尚特刊)》都够格?

可是,当成像出来,我立马意识到不够范儿,他要上的可是一本排名前五位的国际杂志。

从成像看,他五官并不十分完美——双眼皮再宽一些会更有神采,现在的眼型只能说一般般;鼻子不够有力,作为男生,鼻梁太柔软了不性感,当然这和拍摄用光也有关系。嘴唇还行,是我喜欢的略带一点厚度的那种,但轮廓线不清晰。这些,上舞台,通过化妆全都能弥补。粘上睫毛,画出眼廓和唇线,淼淼在化妆师手下立马变得英挺俊美。平时我觉得他好看,多半还带着对他舞台形象的崇拜。再说,我们面对面说话,都是带着表情,五官一生动,也就觉不出什么了。可是,当一切都化为平面,那张脸生生地搁在你眼前,美中不足就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