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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了高速公路后,他逐渐放松起来,多半是意识到我并不打算认他。

“跟公司请假了?”这是他第一句和我搭讪。之后,他又说:“……车开得真酷,又快又稳。”我轻轻一笑。

在高速公路休息站,我给车子加油,然后去洗手间。

洗手间毫无节制地大,一长条小便池,没有隔断的那种。由于没有人,我大意了,将卫裤往下一拉……当时也确实有点尿急,没想太多。

不知小勇什么时候跟进来,站在我身边,一边掏着,侧脸垂眼,毫不避讳地看我撒尿。我想遮挡,已经没办法,整个物件,包括肚子上的黑毛,全暴露在他视线里。

看就看吧。我和他的事是挑明了的。这小子打一开始就动我脑筋,觉得我帅出天际,酷得不要不要的。之后,只要有机会,随时都在偷眼瞄我。他曾经对我说,“对你这样的我毫无抵抗力。”毫不避讳要跟我建立进一步关系。可我不会对他有任何回应,哪怕他站在我身边,我眼角余光都不带扫他一下。尤其是知道他的社会身份不一般,有可能牵扯上很危险的利益链时,就更不待见他,但我一点不怵他,保持适当距离就行。现在,他的公开身份是芬姐的“助理”,不管是“实习”还是“正式”,反正都是一个假借的名义。此时,他最应该扮演好的角色是一个忠诚的下属,服从调教的舔狗,而不是吃着耐威克(navarch品牌狗粮),还惦记着地里的那点野食。

我像对一个普通男生一样对待他,当着他面大咧咧收拾好卫裤,转身走了出去。他一直在琢磨我,考虑两天的水乡游我俩将如何相处是好?

芬姐陪俩老人在休息站的商店逛,那儿有当地的土产。我在商店外抽烟,等他们。

小勇出来,跟我要一支烟,“真有缘,我们。”他如是说。

我说,抽完烟,去买盒口香糖,别招人嫌。

他明白我在调侃他,兀自一笑。

再次上车,柴小芬问我到乌镇还有多久?我说,起码一小时吧。于是她对小勇说:“你要困了,在车上打个瞌睡吧。”转而又说,“不过别打呼,开高速的人最怕有人在他身边打呼。”

我说,没事,昨晚我睡得挺好。

……一整天,我都没怎么说话,陪他们在古镇溜达,漫无目的的。

芬姐一路挽着我,对走在后头的人夸我胳膊结实,攥在手里好舒服。在据说还是清朝同治年间的廊坊下,芬姐拽着我合影,凡这时,我总是主动出让位置,甘愿充当摄影师,尽可能避免和芬姐同框。从内心说,我不喜欢posture,但也不是截然回避,那要看跟谁。偶尔看看小勇的脸色——芬姐对我如此热情,难免让他不爽,连笑容都是酸酸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在芬姐眼里,自是比较看轻他,至于晚上怎么用他,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时间久了,被芬姐吊得好累,何况她又是这么一个有分量的人,一身沉甸甸的软肉,挂在谁身上都受不了。我伺机从小勇手里接过芬姐那只大大的提包,看似给小勇面子,不让他老是充当拎包的角色,内心的真实想法是,尽早把“吊膀子”的位子让给他。我又何必鸠占鹊巢,人家小勇才是正经八百的食肉狼狗,牟利的营生。

大家都有点累,早早在古镇吃了晚饭。席间,芬姐兴致不减,一个劲对俩老人夸我待老婆如何如何好,又是如何如何服老婆的管教。老两口通过一天的观察,对我印象不错,姑妈说:“这么乖的孩子,长得还帅……小芬你闺蜜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其实,按年龄,我该叫姑婆的,但随着芬姐,我管他们叫姑父姑妈,无形长了辈分。

我见小勇一直处于被冷落的位置,不免有些同情。如果不是我,他今天是当然的c位。怎么说他也算是个不错的男生。再看小勇的脸色,满面倦容,和前一阵见到他时,亮闪闪的少年气,完全不是一个状态。男生耽于酒色那事过了量,才会脸色泛青,要不就是体质不行,经不起爬坡、负重、走石子路的折腾。和他相对坐着,真替他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