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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尴尬地陪着笑脸……

母亲走后,我同学还耿耿于怀,鼻翼气得一鼓一鼓的,一个劲儿说:“她老这样,她老是这样,真受不了!”

当时,我一点都不明白我同学干吗要恼成那样?妈妈进来照看一下,替你掖一下被子,多温馨的事儿,怎么就受不了了?我母亲从来没有为我掖过被子,但我非常向往这一刻。我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当妈妈伸手捏捏我胳膊时,我脑子里突然就有了这件事,心里像过电一样,眼睛顿时湿润了。我终于接受到来自母亲的温情,可这一切是不是来得有点晚?我都二十好几了,才知道母亲的手是什么感觉,我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妈妈呷着溢出浓香的茉莉茶,冲我微微一笑:“你表哥常来看你吗?”

我说,有啊有啊,他和彤姐常来上海办事。每回我都赖他们请饭,有时早晚都缠着我表哥。

“他不烦你?”妈妈笑了,继而问,“多久没回去看你爸爸啦?”

刚来上海时,每个月我都回新加坡那边去剪头发,都有去看爸爸哦。我说。后来,公司的同事说我太费钱了,给我在上海找了个发型师,把头发也剪短了,这两个月就没回去。

妈妈说:“不光费钱还费时间。”

我说,时间我有,每礼拜两天休息,顶犯愁了,同事们都回家了,不回家也有自己的事,我除了在公寓里睡觉,没地方去。两天新加坡打个来回刚好。

妈妈顿了片刻说:“最近和马丁有联络吗?”

我说,好久不了,还是去年圣诞,给他寄了张卡片。

“哦,”妈妈沉吟片刻,问:“他身体还好吗?”

谁知道他呀,我满不以为然地说。听说心脏不好,老毛病了,应该没事儿吧……

都是极为普通的家常话。

我隐隐觉得这些都不是母亲斯时斯地特别想说想知道的。果然——

“这回,小均,你是真的了?”妈妈突如其来对我发问。

我咂摸半天,估计自己没领会错妈妈的意思,便说,哪回假啦我?妈您怎么这么说……

妈妈沉默着,以喝茶来缓解包间里的沉闷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