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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事物性质转变的分水岭。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是关键,是一道分水岭,无论从心理学角度、伦理学角度、社会学角度……都是。

说是关起门来说话,其实卧室的门并没有关,我的一声吼,惊动了外屋的小昊他们,只见他们当下就立正了。所有人都被震到。霎时间公寓里鸦雀无声,出现了严重的定格,就像录影机卡盘。

“撬后盖”是贺斌的语言,他是上海男生,习惯这样说,我只是借用他的说法,能让他容易明白些。

这事本来属于心照不宣——谁都有感觉,有猜疑,谁都不愿意捅破。况且这些事是搁桌面上说的吗?小松的死本来就该糊里糊涂。糊里糊涂对谁都好,可我偏偏要较真。

我干吗呀?!

我看见贺斌低下头,用大手捂住脸。

我也有捂住脸抬不起头的时候。每个男生都有,我何苦要逼他?!

看到贺斌的模样我真有点同情他了。

我起身关门。关上门的一刻,我和在起居室呆立的陈昊、迈克无言地对视了一下。看他们的表情,知道他们在责怪我,他们不会同意我这么做,他们还害怕我揍贺斌,担心公寓里搞出什么全武行。

我用眼神告诉他,我会克制的。

转身的那一瞬,我已经变得不那么激烈。我对贺斌说,对不起……小斌。

我的道歉反而让贺斌情绪迸发,他突然哭泣起来,说:“真的没有……我知道小松跟你说了许多,可那都是他编造的!为了他,我连工作都丢了。所有人都传我们在搞基,可是我什么也没干。”

贺斌说小松缠他缠的最厉害的阶段,三天两头去他们支队,短信也是见天不断。有一阵,只要贺斌手机发出震动,身边同事都不约而同向他“行注目礼”,眼神一个比一个怪。这年头,一个男生没事就跟着另一个男生跑,让人们无法坦然处之觉得这事很普通。

事实是,贺斌那阵子没少跟小松出去混,吃饭、泡吧、逛商场、看电影。小松在便捷酒店开临时房,贺斌也有去过,这些都不是空穴来风。我理解贺斌所说的“没干”,不包含这些内容,而是指实质性,比如把小松当俘虏,干掉。

风声大了之后,押银支队的头主动找贺斌谈,含蓄地对他说,“贺斌你交友要谨慎”“不要影响了我们支队的良好风气”。贺斌听得懂其中的意思,就为这,他决定辞职。

押银支队是半军事化组织,是雄激素旺盛的纯爷们世界,连管装备、发药包扎、掌勺的都是带把的,一点雌腥味都没有。男生世界中有一个男生突然被人发现不那么纯,难免不让全体男生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