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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平静,冷汗浸湿了衬衫。

“……那个女孩的手指没有体温,她不像是正常的活人。”

黎易略微偏头,瞥了一眼四周来往的人。

“这些人究竟是不是‘人’也不一定……呵呵,我更感兴趣了。”

到了如此境地,他心中的忐忑反而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念头,与将死之人强烈的好奇心。

某种直觉告诉他,那只爬满蛆虫的白色巨眼依然在某处注视着他。

既然车票上写了他的名字,染了他的血,他就必须登上列车,必须按照某种既定的轨迹走下去,否则便会发生一些无法言说的恐怖事情来。

捋顺心思之后,黎易呼出一口气,“就让我看看,这辆列车究竟会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吧。”

检票的队伍往前挪得非常快,马上就轮到了黎易,这时走近了才能看到,检票口空空荡荡,并没有工作人员在检查车票,难怪队伍往前挪得这么快。

黎易将被血染红了一角的车票塞进裤袋里,迈步跨过无人的检票口,走进了车门。

车厢内似乎比候车大厅里还要低上几度,一进门便能直观感受到气温的降低,从毛孔深邃到了骨子里。这种无孔不入的阴冷知觉却让黎易感觉有些熟悉,先前与那个送来车票的古怪信使面对面时便是一样的感觉,似乎连灵魂都被冻得颤栗。

是同一种诡异现象么?不,年代对不上,信使的打扮是三四十年前流行的老样式,导致淮川南郊塌陷的地震则是在发生在十几年前……

黎易饶有兴味地思索着,左右环顾。

车厢内稀稀拉拉的乘客在他进门的一刻便齐刷刷转过头来,一张张人脸上神情茫然,一道道麻木无神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稍远一些的位置,背对黎易坐着的乘客也在同一时间将脑袋一百八十度地拧转了过来,头与身仿佛两个相互独立的零部件,只有空洞的眼神静静看着他。

车厢里照明很足,透过玻璃就直接看到外面,一点也没有封闭的感觉,但此刻被如此注视着的黎易却觉得如踏针毡,空气里凝固着阴沉而压抑的异常气氛。

黎易闭上双眼,强迫自己的思维冷静下来,随后睁开双眼,若无旁人地走进了车厢,缓步寻找可以坐下的空位。

乘客的脑袋始终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而转动,颈椎骨头拗得咔咔响,无论他走到哪里,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

所幸乘客的注视只是注视,他们的身体纹丝不动地坐着,只有脑袋在转。

目光一转,黎易看见一个男人朝自己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