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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这个脑袋!你家老戴来找你老丈人商量你的大事,你竟然不去听听人家说了啥,跟我谈条件?”

“脑袋”不理会张二憨,“吭哧”、“吭哧”往墙上抹砂灰。张二憨自讨没趣,转身对王峻山自嘲道:

“你看看这种人,龚师傅怎么会瞎了眼,把二姑娘往他身上推?都要办结婚证、打肉炮的人了,等当没有一个正形!(笔者注:等当,当地方言,完全是,相当于的意思)”

王峻山这才知道,中山装不是别人,正是“脑袋”的父亲戴春明。而“脑袋”这个外号,正是“老戴”的谐音。说来也是,工地上大多有着稀奇古怪的外号,可每个外号必有来头,绝非无凭无据,说不定有趣。

趁着干活,王峻和“脑袋”攀谈,这才知道他大名叫戴文祥。偶尔另有人叫他“大门子”,是因为戴文祥在龚汝德和戴春明的撮和下,订了亲,要撮合戴文祥娶龚汝德的二女儿龚春艳。事情公开,工地上有人起哄,说戴文祥要做龚汝德的上门女婿,当上“门子”,成了“大门子”。

戴文祥对婚事轻描淡写,干起活来却是另外一幅模样。他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使不完的劲,干起活来不吝啬力气,像是一部不会停歇的机器。这天的劳动,他带着王峻山一鼓作气,拼命地往墙上抹起了砂灰,干起了粉墙的劳作。稍事休息,戴文祥找来一根刮尺,斜着眼,讨着平水,平整刮灰。一个上午过后,红砖墙穿上了砂灰外衣,湿湿的,摇身一变,粉刷一新。眼看墙体上方够不着,要搭上架子才能接着干,下方的砂灰不干透,没法施工,戴文祥将刮尺一丢,原地休息。他一个爬到半墙上,哼哼唧唧,自娱自乐地闭目养起了神。

龚汝德走了过来。他和戴春明谈妥了正事,来找戴文祥的。看到半墙上的戴文祥,他叫了起来:

“文祥,文祥!你再爬高一点,不消下来了!这么大一个人了,一天吊儿郎当的!我跟你说件正事:你俩的活也差不多了,下午你不用过来,去家里办办事情!”

戴文祥“哦”了一声,不为所动。等龚汝德一走,他从半墙上溜下来,继续和王峻山干活。

婚姻是头等大事,可在戴文祥身上,怎么不当回事呢?王峻山心里暗暗起了一个谜。整个工地,找对象是工友的大事。人人对此,不是满怀神秘,就是讳忌莫深;唯独戴文祥兴味索然,究竟是因为什么?

问题在王峻山拧成了一个谜团。他不断猜测,难不成龚春艳是丑八怪?还是戴文祥另有其人?

工友们对龚春艳的反映良好,评价不差。每每提及,口气里多了尊重。这无疑让王峻山更加疑惑:

这龚春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