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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到底谁走漏了风声?”赵青知心急,眼下却不是计较的时候,他急忙道:“莫慌,那三个一看就是夯货,和尚粗人和书生绝无本事,跑不远,至于无常菩萨,她受限于三人也不会跑远,你带上人赶快搜山,务必把他们拦下,必要时直接用毒也无碍,事后记得埋去后山便是,关键还是那菩萨的脑袋,对她切莫用毒,免得肉色反常,让江湖盟的那群老鬼察觉,又责备我唐门手段卑鄙,不算赢,记得一定活摘。”

苍茫山林间夜影憧憧,夜枭在树梢鸣号,迷云已经散去。

佟十方躺在冰冷的地上,她已经醒了,只是视线仍旧模糊,身体在隐隐作痛。

面前有一个圆形的光源,直愣愣照着她的脸。

她知道那只是月亮,却让她想起手术灯,也是这样的,咄咄逼人不留情面的对着她。

手术灯下,大量的麻醉剂使她失去痛觉,她早就麻木了,只感到伤口再次被扒开,像是一个可以随意开关的拉链,而五脏六腑正被冰冷的生理盐水冲洗着,一遍一遍,只为清洗掉术后感染的细菌。

没有尊严,没有体面,她被全方位的切开,活到最后像一具仍旧有脉搏的死尸。

她那称之为灵魂的东西,似乎在也不在,不痛的时候它飘离在肉身之外,痛的时候它却立刻回到四肢百骸里。

她总是祈祷,让她走吧,用电用水用刀用爸爸常常拿来砸她的烟灰缸也行。

危卧病榻,难有无神论者,她向神仙佛祖乃至上帝祈求,她想回家,却又祈求别被送回那个家,最后她换了个愿望,下辈子不要做人了,或者不要有下辈子。

她没有得偿所愿顺利死在手术台上,睁开眼睛之后也没回到病床,而是重新做了一回人,一个活蹦乱跳比过去年轻漂亮的人。

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不再是别人的世界,而是她一个人的。

只不过,谁能想到即便自己是创世神,一样是不可控的,该倒霉的时候还是会倒霉。

不远处树丛间传来渐近的踏草声,她心里一着急,用尽全力勾动自己的脚趾,随后是手指,就在那人即将靠近时,她浑身如被解绑,猛然撑地坐起身。

“是谁?”她抓住手边石头,狠绝的瞪着几丈开外的那个黑影。

那人不退,反又往前走了几步,“你衣服滑下去了,不先遮一遮?”

原来她一直赤身裸\体,方才身上只盖了件衣服,现在它滑到了腰间。

她单手将衣服缠上身,站起身问:“不是你吧?”

“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