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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安堂新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几副药就有了起色,过几日便请人过府再为母亲诊脉,想必这病也快大好了。

徐氏虽面带笑意,眉间却凝着些许愁态,她抬手拢过女儿的鬓发:“阿娘不中用,里里外外也无力打理,倒是辛苦絮絮了。”

絮絮是林纾意的小名,幼时林三郎和徐氏搂着她在廊下,春光映着她的小脑袋,毛茸茸像个絮团子。三郎名里带个风字,徐氏又是柳月里生的;絮从柳出,又随风飞,便得了这个小名,希望她永远在父母臂弯里,顺遂一生才好。

可天却不遂人愿。

纾意微微颔首,她覆上徐氏微凉的手:“阿娘说的哪里话,从小便学的事,怎么就辛苦了。”

“要是阿娘觉得絮絮辛苦,便快些好起来,女儿还想出门赏花呢。”她倚在徐氏肩头,“还要阿娘给我簪花。”

周围妈妈侍女们都笑,徐氏更点她的鼻头,笑她还撒娇。

徐氏院中里一片暖融的春意,将这连绵的冷雨都冲散了。

檐下断续落着水珠,东府二房夫人张氏屋内的声音也清晰起来,门外的侍女垂首侍立,仿佛雕塑一般。

“什么?这一年来竟一直没……”二夫人张氏一下子站了起来,手中帕子攥成了一团,一双丹凤眼无主地颤着,“可是千真万确?你确定你家的没看错?”

蓝裙妇人皱着眉垂首答道:“自然是千真万确!奴婢的男人每五日能进那位的院里洒扫,屋门整日关着,进出只有太医近侍,各个愁眉不展,更是一声咳嗽都没传出来,都一年多了,可不是一直没醒嘛。”

张氏的眉头拧成川字,口中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月儿今年要十七了,”忽又抬头直视那蓝裙妇人,目光锐利如箭,“我寻你问话这事,万不可有他人知晓。”

“是,是,奴婢省得。”蓝裙妇人点头哈腰。

“嗯。”张氏转身看了一眼周妈妈,“送客。”

周妈妈扶着那妇人的胳膊,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她的衣袖,十分亲热:“这雨还下着呢,我送你出去。”

老安平侯和老定远侯是在战场上拼杀下来的生死之交,当年曾约定,孙辈当结一对夫妻,也交换了佩剑作信物。

可时过境迁,两位老侯爷都已去世,只留下未具名的简略婚书,若是双方缄默不提也甚少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