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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我更长三个月,合该称一句妹妹才是。”陆娘子似乎很喜欢她,直盯着看个不停。

“陆家姐姐看,我这钵红台如何?”纾意扬手让侍女将插花的小案端来,上头正有只广口水钵,内里盛着一朵嫣红的层叠重瓣荷花,荷叶侧折斜插作衬,再用长而韧的纤草弯成光晕状支在最后,水面上浮着少许茉莉花瓣,实是各相得宜。

陆娘子放了扇子左右端详,连连称赞,郑十二娘见纾意能替她笼络陆娘子的心,便在一旁拉了赵倾来向许六娘介绍。

饮至渐酣,纾意遍阅舫中众人,终于见着几位华衣女郎前来向十二娘见礼。

“郑娘子今日可还畅意否?”为首那女郎展手划过舫内陈设乐工,“我们姐妹可是用足了心思。”

原不是郑十二娘作东吗?

“姐妹们真是破费了,且来共饮,”她举杯相邀,“我父兄心中自然有数,不会忘了刘、孙两家的好。”

纾意噙着笑细细思索,能拿出大笔金银支撑郑家的刘姓孙姓人家,白玉京里也只有荣顺坊内做关内外丝绸香料生意的富商了。

阵阵嬉闹之声打断了她的思路,纾意侧首,见那郑十二娘半醉,举着金杯旋舞起来,步步踏入席间,邀诸位娘子同乐。

屏后乐工见此,连忙调过弦轴,拨弦奏起倾杯乐来。

大昭繁盛,无论男女席间皆善舞,女郎们举杯与郑十二娘相和,纾意亦举杯,却被她攥住了腕子,要一同起舞。

“——!”还不等纾意开口,便被揽着腰肢旋转起来。

“这儿都是女郎,何来这么多讲究?徐家妹妹斯文娇美,腰身也软,跳这霓裳才好看。”

纾意饮了些酒,推却不开,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一同舞开披帛,摇曳着旋舞起来,又借着向赵倾要酒喝低声道了句安心,在众目睽睽之下衔着赵倾的金杯舒展袍袖,腕间跳脱环镯泠泠作响,再仰头饮尽杯中酒液,唇角水光在灯火下隐约闪烁。

郑十二娘与她一舞开怀至极,连忙扯过纾意的披帛,道过几日送一套西域玻璃杯盏来赠她。

一曲毕,纾意唇齿一松,金杯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妹妹酒量不佳,头晕得很——”

赵倾仍想着方才意儿妹妹衔了自己金杯那幕,红着脸连忙起身扶住她,再让她倚在窗边吹吹夜风。

郑十二娘尚未尽兴,又与旁的女郎玩乐起来。

此处隔着层层帘幔,舞乐声小了,纾意面颊绯红被搀扶着坐下,她又对赵倾笑笑:“我无碍,只是装作头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