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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年代里,好多亲戚盖房都请他帮忙批木材、水泥计划。我家盖房时也是三叔爷爷批来的水泥大梁,我父亲用“挂桨船”从江城一路水运回家。

我老祖父去江医附院看病这件事一定要惊动三叔爷爷的。三叔爷爷打了一个电话给附属医院泌尿外科后,老祖父很快就住进去了。我因为高中在读又揣着上大学的梦想,就专心在家读书没能去江医附院。但我心里已经无时无刻不对那座“救死扶伤”的人间圣殿充满着向往。

父亲在江医附院陪老祖父治病,他尽心尽责地服侍在老人家的床前。父亲只是老祖父的孙女婿,可父亲的孝行不但感动了老祖父,连病房里的其他病员、家属甚至医护人员都被他的行动感动得直竖大拇指。

父亲抽空便坐“机机快”(一种客船)回家,有一次他给我们带回半瓶老祖父多下来的“麦乳精”,父亲一边用开水冲给我们尝新,一边还给我们兄妹讲起医院病房里的趣事。

父亲像幼儿园老师给小朋友讲故事一样惟妙惟肖地对我们讲道:

“那些医生、专家个个都是穿着白大褂儿,每天上午八点准时来查房,病房里的小护士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轻盈得像飘来飘去的白蝴蝶儿一样,说起话来声音像银铃儿似地好听。”

“还有那些医学院的实习生(大学生)跟在老师后面认真地听讲,仔细地记着笔记……”

父亲的话说得我心里痒痒的,我恨不得明天就能考进江城医学院,融入那些白衣天使之中。

如果我能心想事成,在我们家乡是何等的骄傲和自豪啊?

那段时间我总爱浮想联翩,我想象着江城医学院的大门、教室和教授们的摸样。想象着与女大学生们同窗共读的情景。我还想象着三叔爷爷吴春生当大干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