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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得礼重新回到城墙上,看着快要走出目力范围的队伍,才堪堪从那个小侍卫的眼神里咂摸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倾慕?

不,比那个要少一点。

打量?

不,比那个要多一点。

他摸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想到了天明也没想出来,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直到尹边澜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提刀而来,丛得礼依旧踏着他的小碎步往跟前迎,膝盖还没着地,人头就先落到了地上。

若是他在多读一点书就会明白,

有一种情感,它叫做可怜。

“兵器库被人掏空了都不知道!活生生的犯人逃跑了都不知道!蠢货!都给老子死!都死!”

“废物!一群废物!”尹边澜提刀仰天大啸一声,发疯一样砍杀起来,一时间哀鸿遍地,剩下的守城将士不甘心就此等死,干脆心一横,拔腿往城外跑去。

“敢逃!来人,架长弩!”

长剑浴火而来,穿过尸身血海,燃出了一片赤焰天。

而就在天边外,在火光还没有燎到的地方,那是十里渠上一处不起眼的废旧码头,一众人马借着蓬盖荫蔽,整一点点往河里倾倒货物。

严辛神情复杂地摩挲着手边一架崭新的炮车,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老翟,这些兵器咱们真的都不要了?”

老翟早就把身上的甲胄给卸了,他打着赤膊,坐在一块儿石头上倒着两个靴筒里的水,闻言也只是笑笑:“不要了,这些大家伙好是好,但带不走,也带不动,咱们就能拆的拆,能烧的烧,太大的就沉河,一样都不带,人活着比啥都重要。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这道理严辛当然也懂,只是当真到了这一步,看着这些北地军队急需的战备就被自己亲手这么草草沉河,心里总觉得堵了一块儿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