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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寸心半跪在女人跟前,手按在她肿起来的脸颊上,问道:“疼吗?疼就对了。”

女人不说话,定定看着李寸心,眼泪只是流,喉咙里困笼小兽一样呜咽。

“死亡很痛苦的。”李寸心声音很温柔地叙诉这样一件事实。“你还活着,你要好好活着。”

许印感觉到女人不再挣扎,渐渐松开了她。

李寸心拿掌缘擦拭去女人流下来的眼泪,“活着不可怕,你不要怕,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你的父亲,是你的母亲,你的兄弟,你的姐妹。”

李寸心抱住女人,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给背过气去的人顺气一样。

女人的声音仿佛冲破了一层桎梏,如一道涓涓细流平缓地泄出,不再有那让人心里发毛的哀嚎声,她的哭声清脆。

女人抓着李寸心的衣服,“好疼,好疼啊……”

许印无可奈何地一声轻叹,宽大的手臂,搭在两人肩上,安抚似的拍了拍,走来的颜柏玉无言,手掌落下,抚摸似的揉了揉女人的脑袋,夏晴被感染,跑来叠罗汉似的往这边抱。

盛夏天的最后一抹燥热被夜色压下。

女人情绪由高到底,体力也由高到底,从慷慨激昂的悲歌到断断续续的啜泣。

天已经黑得只能看人看到一个朦胧影子。

云琇从夜风中嗅到一股焦糊的气味,她心里模糊片刻,跳起来叫道:“哎呀,我的鹅!”她握着锅铲急急忙忙跑回去。

“回去吧。”一人说道。

“回去吧。”众人附和。

李寸心搀扶起女人,许印和颜柏玉走在两人身边,于木阳走在前头,不时提起脚来,屈起手指弹一下腿上的虫子,夏晴走两步回头望望,赵蓬莱抱起扔在地上的柳枝,跟上了众人。

云琇用菱角和萝卜炖的大鹅,满满一锅,幸而只糊了底面一层,经过抢救,还能上三个砂锅来装。

众人点起了蜡烛,围着桌子坐下,将屋里挤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