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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卫琅扶她站起,又看见她披帛一角方才浸入水中,现下已然湿透,便牵起那角披帛细细拧去池水,又将它平铺进自己的帕子里,印去剩下湿意。

披帛料子轻软,夏夜风暖,不一会儿便干透了。

除了父亲,再无第二个男子会这般细心地照拂她,卫琅与她并肩,缓缓走在坊市中。

她被一旁的酥山铺子勾去了魂儿,那掌柜娘子用匙浇淋乳酪,一旁备着樱桃脯玫瑰酱一类,原是备好明日再售的。

卫琅凑在她耳边说:“夜深了,絮絮就别肖想这等寒凉之物,用盏醪糟藕粉丸子可好?”

他满面关切,睫毛像挠在纾意心头,对着这样一副美郎君的面庞,如何能拒绝?

这醪糟铺子乃是一对老夫妇经营,桌椅干净整洁,醪糟与桂花香飘了老远。

“二位慢用。”老爷子乐呵呵地将两盏藕粉丸子送来,又用小匙撒上在炉上煨过的干桂花,一下子香气四溢,甜得让人腹中饥鸣不止。

里头加的不是蔗糖,而是蜂蜜,纾意细细嚼着藕粉丸子,内里像是裹了糖桂花一般。

“中元将至,陛下之前曾让我代行中元节祭,就在布政坊的龙兴观。这几日想必脱不开身,若絮絮想我,只需往我府中去信便是。”他这一盏没要藕粉丸子,只是桂花醪糟。

他垂眸去饮,倒像蓄意错过她瞪来的眼神似的。

“中元既是佛家节日也是道家节日,絮絮出门玩乐,记得多带些人跟着,”他抿了抿唇,“我着人寻了着上好的柏子,用来制香再好不过了,明日便给你送来。”

卫琅絮絮叨叨叮嘱着,衣食住行无一例外,仿佛这几日离了他,到处都是危机四伏一般。

她含笑听着,终于开了口:“节祭多用火烛,怀英当差时定要留心,既是为了免得有人钻空子,更是为了保全自身。”

“好,我一定放在心上。”卫琅忍不住又去牵她的手,纾意上回用芍药花染的颜色已然褪去,现下十指纤纤,透着浅淡的粉色。

这样一双手,无论配些什么首饰都是极美的。

他正看得出神,纾意却悄悄收了收指头,小声道:“我的藕粉丸子还未用完呢?”

这样一直握着她一双手,教她如何去捉那汤匙?

卫琅收回手,只含笑看着她用醪糟,再依依不舍地送她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