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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雪浓来得早,与母亲卢夫人一同见过客后便在倚芳阁中翘首以盼,见了纾意立刻展眉,挥着帕子向她打招呼。

纾意在张氏和林绮月身后半步,见状悄悄冲卢雪浓点头,让再等等自己。

她正听张氏向其他夫人介绍自家女儿林绮月,和苦命的侄女儿林纾意。

张氏爱凑热闹,嘴也甜,各家宴会去了不少,虽林纾意自父亲出事之后便很少出门,各家夫人还是听说了她的事。

各样怜悯或同情的目光齐齐看来,纾意只装不知,低头扮怯,同时各位也觉得张氏此人很是持重,愿意帮扶自己妯娌,这样的宴会带侄女儿来,想必是靠母家被贬的徐氏定不能为纾意找到好亲事,这个伯母肯为她如此出头,已是相当慈爱了。

可有的夫人并不是好糊弄的,或是公爵世家里的主母,或有位亲王公主做父母,自小便对这种事见多识广,看纾意比她那姐姐出挑不少,便知从前只是被家事埋没,再看姐妹二人的穿戴,就不是张氏语气里一视同仁、心疼万分的样子。

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面上不显罢了。

而轻信张氏说辞的夫人也不会为自家儿郎定下纾意这样的儿媳。

虽容貌仪态都是翘楚,但没有岳丈依靠,岳母家中还是被贬回老家的,看着穿戴也不是有万贯家财作陪嫁,这样的儿媳于家族又有什么用处呢?

一路穿过曲折繁华的园子,张氏寒暄得口都干了,纾意见状,便说见着了卢尚书家的孙女,两人许久不见,想好好聊聊。

纾意在众人面前说起,张氏不好说自己这面子功夫还没做完,便一脸和蔼地点头了,还让她待会开席早些回来。

在众夫人眼前,纾意乖顺地行过礼,便带着联珠与如霜去找卢雪浓。

桃酥早在一旁等着了,见纾意一行人过来,连忙领去了一面花墙后,此处既不会离倚芳阁太远,又闹中取静,少人打扰。

“怎么不见浓浓?”纾意四下看了看,轻声问桃酥。

桃酥笑而不语,只眼神往后头十步远处的茶花瞟。

她顺着一看,只见那是足有一人高的十八学士,花朵繁复娇艳,想必是培育了好几年的,花叶边露出一截男子袍角来。

纾意心下了然,虽此处也听不见他二人谈话,但还是拣了稍远些的秋千坐下。

卢雪浓比纾意大上一岁,去岁已与大理寺卿家的长子定亲,二人算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借飞花宴相见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