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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他这么说,秦时和赵元互相用眼神对视了一下,时间不长仅仅才过去三秒,但这三秒足够他们用四只眼睛交流许多东西了,这个时候完全变得和刚刚走进来的姿态不同,如果说刚才是闲散地躺在床上看书,那么现在就是拿着棍子侧身在门后面准备袭击入侵者。

赵元蹲下身,白色的衣角落在不怎么干净的地上,难免有点脏了,但他压根就不在意,每当控制不住的洁癖消失时就意味着他开始思维快速运转起来,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这个人岁数看起来挺大,少说也得超过四十了,一套褐色的粗布麻衣穿在身上,红色布条松松垮垮地绑在腰间,似乎是为了让圆鼓鼓的肚子不至于难看的垮下来,脖子粗大比常人肿胀许多,微黄的皮肤给人一种花柳病初期的感觉。

他皱起眉头,忽然不太喜欢这个人,总觉得有股怪怪的气味混在这个人浑身上下的酒气里,虽然不浓,但在他灵敏的嗅觉感受里也够突出了,像是一块腐烂到可以长出菌子的肉,浸泡在淫事和酒里的人常常会不自觉地散发出这样的气息,他被自己的想象弄得有点恶心,不再继续不着痕迹地打量下去。

“……你就是那个在北宫王府前死缠烂打,说什么都要把信交给北宫辰的老流浪汉?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

“少转移话题。”老酒鬼瞪着他,“你们还没有回答之前提出的问题,为什么我给北宫辰的信会在你们的手里?你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

他满脸怀疑地审视着,“第一个先提问的应该是我们这边才对吧,说真的,我并不相信你能爆出多少有关于月琼的过去,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怎么可能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扯上关系?即便说是父女也太不相像。”

“就算你和她之间真有一点关系,那也只有可能是哪天她刚巧路过往你碗里扔了几枚铜钱的关系,你写了一封信,神秘兮兮地特意把人叫到这鬼地方来,我看,怕不是居心不良的诈骗吧!”

一般听到这种不客气的讥讽,普通人早就气炸了,但老酒鬼却一点儿也不气急,他哼哼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扯扯绑在腰间的红色布条,坐在离得最近的一把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勒得那圆鼓鼓的肚子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