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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柔却是看向了夏怀渊:“老爷,咱们……咱们汐儿当真是要嫁给那人的吗?我的汐儿这是要被皇室毁了一辈子啊,老爷……不然我们把那事出去吧,我们去面见圣上,我们去告御状,总有人能治得了那人的吧。老爷,我不能让汐儿嫁过去,那是火坑啊。”

她的汐儿值得最好的,怎能为那人所害。

夏怀渊沉思良久:“柔儿,你莫急,如今此事已成定局,玉王迎娶汐儿动机不良是一定的了。可如今我们现在就算是去告御状,手中没有证据,圣上也是不会理的。而且纵然我是圣上近臣,可皇家礼度,断不可废,圣上最重仁孝之人,又怎会为了汐儿反驳太后懿旨?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夏梓木虽不明白事情经过,却也看出了事态危急:“父亲,母亲,若是有需要梓木的事,儿子一定肝脑涂地,为妹妹所驱驰。”他是个富贵闲人,能为家族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初晓也表态:“儿子如今长大了,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父亲母亲莫要看我便瞒我。”

夏怀渊想了想,终究把这两个儿子叫到了书房,他的儿子,不能一辈子在羽翼下成长。二人听闻了事情经过,直道是石破天惊,一向不理朝事,没有野心的玉王竟然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他们不由得为梓汐捏了一把汗,“父亲,如何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姐姐嫁过去岂不是狼入虎口?”

“为父怎能不知,可玉王再如何圣上也是会护着他的。如今我夏家外人看来是破竹之势崛起,谁知道这都是在油煎火熬之上呢。四王图谋不轨,各国蠢蠢欲动,为父心力交瘁啊,如今只想护着你们长大。不去想这些烦心琐事,可我既已入了这盘棋便是没有退路的,只能拼力厮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圣上的一把剑,为我天盛开疆扩土,可汐儿的事……”

临到嫁期,梓汐倒是心里宽泛了起来,她前世命途多舛,父母无缘,孑然一身二十载。后到此地,父母宠爱,兄友弟恭,姊妹和睦,已是上天怜她,让她赚了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现在不过是嫁人罢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个死,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这没什么可怕的。唯一可惜的就是她的父母,从把她抱在怀中的父母,他们疼她,宠她,爱她,给她锦衣玉食,让她平安喜乐。若是她走了,她不敢想他们会如何……好在,还有梓木,梓瑶,初晓,他们应该能抚平他们心里的伤痕。

秦逸阳自从“娶了”夏梓欣,便不愿再回到秦府。而是借着游学之名离开了京都,一个包袱,一把剑,还有一个荷包……他一路南下,赏人间美景,看世间百态。心思终于通透豁达:梓汐,以后真的与他无关了,她的后半生都会是另一个优秀伟岸男子的,而他——此生恐怕只能与那个疯女人纠缠不清了吧。这是他的命……也是她的命。他要回去了,他要直面自己的命运。

可谁知辅一回到京城的他便得到了梓汐要嫁人的消息,皇室赐婚,玉王妃的字眼不断的蹦入他的脑中。不是明明好要放弃的了吗,为什么他的心还会这样的痛?秦逸阳摇头苦笑,就这样——最后一次遵从自己的内心吧。

他去了夏府,却再不敢穿窗而入,他有妻有子,而她——马上贵为王妃。

梓汐一听薏仁秦逸阳来了府上,愣了一下,这个人——他们终究无缘,还是见上一面吧。

“逸阳哥哥。”正在正厅里喝茶的秦逸阳闻声回头,只见一女子翩然而出,汐儿还是当初模样,她叫他“逸阳哥哥。”是原谅他了吗?

“汐儿,你……近日可好?”他有千言万语想问,想问她是自愿嫁人的吗,想问她快乐吗,想问她可曾——想过他,可最后话到嘴边,只剩下了这干巴巴的一句。

梓汐轻笑:“尚好,梓汐听逸阳哥哥外出游学了,一路上可好?”

秦逸阳深知她的脾性,也便顺着聊了起来:“很好,二十载来我困于京都,出去之后方知世界万千色彩,各有千秋,我看到了南边瑰丽的春色,北边浩荡的渭水,边境人家的困苦贫寒,也有游牧民族的杀伐果敢。人间万种风情,都待人去一一领略。”

梓汐向往的迷离了双眼,她此生,还能有这个机会看这大好山河吗?“逸阳哥哥果然是变了的。”